“那……”遊青碧有些疑惑,“那你是說他裝的?”
江月蘅不回答,又道:“走吧。”
遊青碧道:“我去找安燕的朋友,她是安燕的將軍,我把這個東西給她,這密函由她交出去會更有說服力。”
“安燕的將軍?”江月蘅問,“你什麼時候連安燕的人都認識了。”
遊青碧道:“在路上認識的,她也不喜歡兩國交戰,所以我挺喜歡她的。”
江月蘅微微抬了眼,頓了頓才道:“你不喜歡棲山上那個家夥了?”
遊青碧一愣,突然就笑了:“那將軍是女的,我說的喜歡,是女孩子喜歡女孩子的喜歡。”
說完,遊青碧突然笑出了聲:“你以為她是男的?將軍也可以是女孩子呀!”
她一面笑著,一面將密函藏好了,然後斂起了笑意,鄭重地向江月蘅行了一禮:“遊青碧謝謝殿下,還請殿下照顧好我姑姑,我送了東西,立刻就回來。”
說完,她便轉身禦風搖搖晃晃離去。
周慈到密令,官複原職以對抗突然攻打安燕的蕭戰廷。
蕭戰廷幾次攻城而不得,只得先行休戰。周慈的部隊傷亡慘重,援兵久久不達本已是強撐著,又聽聞鹿浦即將迎戰,援軍改道西行,士兵士氣大減。
奮戰一天一夜,周慈先打了個盹,又喊人抬了桶冷水,正淋著水沖洗身子,身後突然就竄出個人影。
她掄起水桶就砸了過去,卻聽到一聲熟悉的語調:“別動手,別動手,是我。”
周慈一瞧,居然是一身男裝的遊青碧。臉上濺了一臉的水,正氣呼呼地抹了臉,埋怨道:“你那麼兇,是不是個女人啊!”
周慈半裸著身子,瞧她一臉狼狽,笑道:“要不衣服脫了,一起洗?”
遊青碧瞪了她一眼道:“你要是把這東西打濕了,我可就要幸災樂禍了。”
說完,她將一疊書信丟到周慈的案幾上:“手擦幹淨了再來拿。”
周慈狐疑,卻乖乖擦幹身體套了衣服才取了桌上的密函,仔細看了好幾次,臉上的表情愈發凝重。半晌,才問遊青碧:“你哪兒找到的?”
“這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把這個交給你們皇帝就行。”
“你為什麼不交給你們皇帝?”
遊青碧不能說,只道:“如今還不知到底是誰和餘錦暗中往來,
所以這個東西還是要給信得過的人。”
周慈道:“你信不過你們皇帝,你信得過我?”
遊青碧點頭道:“咱倆可是互相饒命的關系。”
周慈想笑,又怕扯到傷口,強忍著笑意。剛要說話,帳門突然被掀開,還不等遊青碧回過神,一個巨大的毛毯就將她整個人蓋住了。接著,周慈壓在她身上,輕聲道:“別說話!”
進來的副將被眼前的場景嚇得說不出話來,他呆站在那裡,不知是退還是不退,便聽周慈喊道:“滾出去!”
他幾乎是腳不沾地地跑出去,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
等周慈起身,遊青碧立刻掀開毛毯,一陣惡心道:“臭死了!”
周慈咧嘴一笑,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遊青碧道:“待會兒整個軍營都知道有個小白臉跟我睡一個床上了。”
遊青碧瞪著她,給了她一拳道:“你還笑。”
周慈故意摟住遊青碧,道:“等天色暗點兒,本將軍送你出去。”
“不用,我來去自由。”遊青碧道。
周慈半眯著眼睨她:“來去自由?那你得多來這兒看看我才行。”
遊青碧嫌棄地扔掉毛毯,起身道:“看我心情吧。你好好把這些東西收著,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個。”
周慈一邊將案幾上的密函收起來,一邊道:“雖然不知道你怎麼得到的,不過我還是信得過你,放心好……”
待周慈抬起頭來時,遊青碧已經不見了。她起身走出營帳,放眼望去均不見遊青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