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低頭沉思了一瞬間,說道:“陰天子麼?若是以陽間曆法推算,他十數年前,就被暗天子約出去,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竟然已經這麼久了麼?”肇裕薪咋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明明前一段時間才見過暗天子,那時的暗天子還在說,要攔住陰天子的腳步。
等等,似乎有哪裡不對。
身為暗天子的奢比屍,當時並沒有明確向蓐收表示自己是去攔截陰天子。
準確的來說,奢比屍是要蓐收放心,他只要離開現場,陰天子就絕不會出現。
能讓奢比屍如此篤定的理由裡面,最簡單也最容易為他提供信心的,或許就只有奢比屍一早就已經將陰天子控制住了。
心中突的一動,肇裕薪問老村長道:“前輩,這陰天子會不會被暗天子給困在了某處,所以才一直都沒有回來?”
老村長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心裡推算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
反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艄工,忍不住開口道:“胡說八道,陰間沒有晝夜交替,一件事情沒有完成,那黑臉出去個百八十年都有可能。這十幾天的光景,在我們看來,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艄工話語之中,出現了很多次的“黑臉”,看起來應該是他用來稱呼陰天子的代稱。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這種道理,肇裕薪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他仍舊覺得,這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肇裕薪堅持道:“前輩,您不要著急,晚輩的意思是,這件沒處理完的事情,會不會是陰天子不小心被暗天子困住了?”
“放屁!放你孃的狗臭屁!放……”艄工看上去激動非常,一口一個“放屁”。看似在發洩對肇裕薪的不滿,實際上只是不願意承認陰天子的失敗罷了。
“帝江,你忘了陰天子對你說過的話了麼?老村長一聲棒喝,止住了艄工的話頭。順便,也讓肇裕薪得知了艄工的名字。
名為帝江的艄工,立即就有些不好意思,甚至還顯得有幾分忸怩。
他怯生生地說道:“我這脾氣就是這樣,忍氣吞聲這麼多年,早已經被憋的狠了。這一次,這一次,這一次只是有些自控不住,過去這段就好了。”
看帝江那解釋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個被老師抓住作弊的小學生。正在用不斷地解釋與保證,來換取老師不要請家長。
老村長擺了擺手,就當沒有發生過之前的插曲,又對肇裕薪說道:“這暗天子是魔神,陰天子是主神。按說,陰天子是很難著暗天子的道的。”
肇裕薪搖了搖頭,說道:“若是蓐收神那般的魔神,陰天子自然不在話下。這暗天子既然有了暗天子的名號,就證明他的本事,絕對非同一般。”
有道是,“天無二日,國無二主”。這陰間若是有了陰天子,自然不能再有第二個“天子”。
如果有了,那便是一國二君,這一山容下二虎的情況,早晚都是發生大事的隱患。
同時,也足以證明那後來的天子,絕對有這不容小覷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