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嗤之以鼻啊,在尊主面前要想達成你的心願,你得講究策略,眼下倒是不好改了。以後你就可以考慮考慮換個方向,尊主他明顯是吃不消懷柔政策的。”
宿庚笑眯眯,無私分享了自己在統妖司屹立多年的秘訣。
雲宛白動了動耳朵,沒出聲,但也把宿庚的話聽進去了。
“只是現在嘛,爺爺覺得你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狠狠鬧上一回。”
宿庚語出驚人,惹的雲宛白震驚張嘴。
這……是可以說的嗎?
宿庚不覺得如何,他只是真心地在為豹兒謀劃,別說胳膊肘往外拐了,喏,這不就在豹兒腦袋底下墊著呢。
於是,冰原末尾·驅泉雪山山巔,傳來了爺孫倆默契的壞笑聲。
……
從來沒有和乖乖吵過架,更別說是這麼長時間的冷戰,血冥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安靜了。
他有心想破冰,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每次都是嘴巴剛張,想好的話就又忘得一幹二淨了。
再加上乖乖的態度一如既往地冷漠,他也拉不下那個臉。
他現在急需一位前輩支給他一定的經驗,或者當個純聽眾聽他聊聊煩惱也好。
於是,鬱悶的血冥終於想起了被他遺忘在角落裡的好友神思渺。事不宜遲,他直飛赤淩峰上門找好友聊天談心。
神思渺早就算到了某個沒良心的家夥會來,人寵失和的訊息傳的連他都知道。
神思渺把白貓撈到懷裡,讓它躺在自己的腿上睡覺,而他自己就坐在茶桌旁,行雲流水不急不躁地給血冥沏上一壺熱茶,叫他慢慢說。
血冥有心抒發內心的不痛快,再加上神思渺確實是一位很好的聽眾,還會時不時點出一些問題,引導自己說的更多。
血冥從白天講到了晚上仍然未完,茶水也續了好幾盞。
“……便是這些了。”血冥別扭結束,方才的痛快化為了小小的難堪。
他本不想在神思渺面前暴露養寵問題的,他不想被比下去。
但……還是和乖乖重新恢複關系要緊一些。
等血冥好不容易停嘴,神思渺抿了一口清茶,調整了一下抱貓的姿勢,揶揄啟唇:
“讓它去生死歷練的是你,現在又心疼上了,不僅把它拘在身邊,甚至看不慣它修煉?”
如此前後矛盾,難怪那隻豹子不理解。換做是他,大抵也會覺得血冥不講理。
血冥嘆氣,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不想成為一個掃興的父親,他也盼著豹兒成長,能夠越飛越高。
可每次剛想這麼做,他的腦袋裡總會浮現出乖乖奄奄一息的模樣。
這份心疼和愧疚又讓他無法放手,恨不得時時刻刻盯著它,生怕它出一點岔子。
神思渺腿上的白貓看似困的打盹,實際上聽的非常認真。她完全沒有想到血冥居然會把一頭豹子寵到這個份上。
神思渺雖然愛她護她,可他愛的很剋制很溫柔,對比起來簡直平淡如水。
像魔尊那種霸道強制扭曲的愛明顯更精彩更上頭,更讓她興奮顫慄。
要是魔尊的愛寵換作是她的話,那被寵的人不就是她了嗎?
可惡,這麼有意思的原二號發展物件居然沒被她收入囊中,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早知道就在最開始的時候,莽撞一點直接扼殺掉那頭豹子的性命就好了。
接下來就不會生出這麼多的事端,還打亂了她的所有佈局。
可惡的豹子,實在壞我計劃……話說現在殺了它還來得及嗎?
正當陶燦燦的思想越來越危險時,神思渺的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背上輕輕順了一下,堪比一盆冷水直接澆滅了她的陰謀,讓她從執拗中瞬間清醒了過來。
陶燦燦警醒地保持人設裝乖巧貓貓,並沒有察覺到神思渺的動作和自己的詭思巧合的離譜。
她豎起耳朵繼續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