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帶著一堆紅色的東西上門時,憐南想了想還是評價了“誇張”兩個字。葵花將手中東西扔到地上,整個人躺在沙發上:“累死我了,要不是林燦這些天一直在加班,我一定讓他來當這個苦力。”
見到憐南蹲下去要去翻看,葵花笑著道:“就是一些對聯,窗花什麼的,路邊遇見一個老奶奶帶著孫女擺攤,我就全包了。”
憐南一幅幅擺了出來,溫聲道:“要不了這麼多。”
葵花從沙發上蹦起來,走到憐南身旁:“挑挑,你挑完了去給林燦挑,林燦挑完了我再去給我媽送一副,然後再給衛茵選一副,最後再給宋津言選一選。”
憐南挑出一副,先遞給葵花:“你也需要一副。”
葵花怔了一下,笑著道:“對哦,那不怕買多了,然後再給我們的小貓一副呀,是不是呀喵喵~”
見葵花逗弄起一旁的小貓,憐南將那一副給葵花挑的放到了桌子上,剛剛葵花談起了衛茵,他也就跟著問了一句:“快一年了,要一起去看看嗎?”
葵花摸著小貓的手停下來,明明是冬日,胸口的項鏈卻有些發燙:“......不了吧。”說出口之後覺得有些冷漠了,葵花又補充道:“我要和爸媽他們一起去,今年應該不會大辦了,就不麻煩你們了。”
葵花轉身回來笑著看向憐南:“比起這個,我更想沾沾憐南的喜氣。”
憐南嘴唇動了一下,最後輕聲說:“嗯,也算喜事。”
葵花拿起小貓的爪子,和憐南的手輕輕地碰了一下,笑著說:“沾到了。”這一下之後,小貓像是被抱膩了,飛快地跑開了。葵花上前將窗簾拉開一些,望著天輕聲說道:“大抵又要下雪了,我看看天氣預報......”說著葵花飛快地滑了一下手機:“嗯......說是明天,初雪耶,宋津言不會明天還加班吧。”
“醫院又沒有初雪假。”憐南溫聲道。
葵花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沒事,我來讓宋津言有。”說著,葵花開始打電話,喊了幾個叔叔伯伯之後葵花神秘說道:“現在有了~”
半個時辰之後,憐南見到了回來的宋津言。
宋津言這些天都在加班,回來在家裡面看見葵花,聯合下班前主任和他說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
葵花哈哈大笑,憐南也忍不住輕聲笑了一聲:“怎麼回來了?”
宋津言從憐南手中接過對聯和窗戶,輕聲解釋:“醫院良心發現了。”
葵花笑得直不起身子,搖了搖手機:“不用謝,我走了,過兩天記得請衛伯伯他們吃個飯。”說完,葵花就關上了門,將時間留給許久未見的小情侶。
門關上後,憐南縮排宋津言懷中,輕哼道:“會有影響嗎?”
宋津言搖頭,也笑了起來:“她給衛院長告了個狀,說我們醫院加班嚴重,極不利於醫生的個人健康,也難以保證醫生的工作質量。”
憐南眼睛亮晶晶的:“然後醫院就給你放假了?”
宋津言點頭又搖頭:“給一批人都放了,有些人就被迫叫回去了。”
憐南大笑起來,宋津言看著他笑,笑著笑著,兩個人就親吻了起來。憐南跨坐在宋津言身上,輕輕地扯著宋津言的頭發,兩個人從地上親到沙發上,在忍不住時宋津言主動退開了身子,兩個人變成擁抱的姿勢。
憐南安靜地躺在宋津言懷中,窗外路燈亮起來的那一刻,他突然看見了白點。他忍不住喊起來:“宋津言、宋津言......”
宋津言被他一路拉到窗邊,憐南貼著客廳偌大的玻璃,輕聲道:“下雪了,宋津言。”
宋津言將人摟在懷中,頭輕輕靠在憐南的肩頭,青年的身體一如既往地瘦削,蒼白的臉因為剛才的情愫泛著些粉,憐南轉過身,就看見宋津言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憐南擰過身子,被宋津言一把抵在窗戶上,低頭吻了下來。
憐南閉上雙眼,手指抓住後面的窗簾。
大地為床,雪如鵝毛。
提到了衛茵,出了門左右無事,葵花就想著去看看衛茵。
買了一束白色滿天星,剛走入墓園時,天上的雪就落了下來。葵花抬頭看著天,開始下得很小的雪就這樣落到她的眼睛裡,很快就融化了,因為太微小了,冰冷的異樣感轉瞬即逝,融化的雪水甚至無法成為一滴溫熱的淚珠。
葵花散步到了衛茵的墓前,衛茵的墓碑上是一張笑得很燦爛的照片,衛茵的照片上只寫了妻子一人的名字。
葵花垂著眸看著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