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小琴就看見不可一世剛上位風頭無倆的嵇公子呆在狹小的保安室,楞神著看了一下午的監控,統共就那麼幾分鐘的監控,硬生生看了一下午,直到憐南和宋津言退房離開,嵇辰都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一下。
小琴收拾完監控裡面摔碎的杯子和酒,看著爛成一攤醉泥倒在地上的嵇辰,輕掩著門走了。
回去的時候宋津言定了高鐵票,原來17h的路程變成了5h,定的商務艙,可以躺下來睡覺,寬敞安靜,比臥鋪要好上許多,憐南甚至還沒有什麼感覺,c城就快到了。
依舊是兩個箱子,憐南依舊戴著口罩,與之不同的是,宋津言臉上也戴了一個。剛走出車站大門,兩個人就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人,憐南怔在原地沒有上前打招呼,宋津言吸了一口氣暫時也沒有時間去看憐南失色的臉。
“父親,母親。”宋津言的語氣冷的可怕。
宋芝蘭見到兒子還能和她們說話,知道應該是沒有恢複記憶,笑著上前說:“這位是,不介意的話和津言一起回去吃頓飯。”
宋津言把憐南擋在身後,冷聲道:“不用。”
說完,他轉身和憐南輕聲說:“你先回去,我回一趟老宅,車已經打好了,你往那個方向走就好了,到時候會有人打你電話。”
憐南點頭,在宋津言轉身的時候,突然地拉住了宋津言的手。宋津言沒有回身,只是拍拍他的手安慰他,然後就起身向宋父宋母走了過去。
憐南的手無力地垂下,到底沒有再拉一次,他望向對面的宋父宋母,他們沒有給他一個眼神。憐南呆在原地,直到宋津言開始喊他的名字,過了一會跑回來:“算了,我還是先把你送回去,他們喜歡等讓他們再等一會吧。”
回去的路上,看著心神不安的憐南,宋津言斟酌著開口:“我父母就是有些......他們對我也這樣,掌控欲可能有點強,但你別擔心。”
憐南想說自己不擔心,但他表現的實在不像不擔心,他也的確擔心,只是和宋津言所理解的不一樣。他握住宋津言的手,輕聲說:“你那日出去是去接電話了嗎?”
宋津言點頭:“我父母不是對你有意見,是對我去c城不滿意,我以前在c城出過很大一場車禍,差點沒命。那場車禍之後他們帶我搬離了c城,這些年下來一直有些杯弓蛇影,我平日外派去c城的工作也都被他們推了。這一次看見我去c城應該是生氣了,我本來也有些日子沒有回去老宅了,答應了他們回到a城之後就去一趟老宅,但是沒有想到他們會直接來高鐵站。”
宋津言解釋這麼多,只是想告訴憐南他父母今天的態度不是他的原因,想讓憐南不要多想。
但憐南看著宋津言,不知道怎麼解釋他的擔憂。
他遠比宋津言想的要了解他父母的擔憂,與其說宋伯伯宋伯母擔心c城,不如說是擔心他。他臉上的憂色太過明顯,讓宋津言忽視不了。
宋津言捧起了憐南的臉,輕聲道:“怎麼了?”
憐南搖頭,又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整個人埋入宋津言懷中。前面的司機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宋津言蹙眉將擋板升上來。
憐南一點一點往他懷中貼著,宋津言看著憐南的反應,抬手輕輕摸著他的頭,卻還是隻以為憐南在擔心他父母的事情,於是他出聲幾乎是保證:“憐南,我是一個健全經濟獨立的成年人,我有權決定自己和誰交往和誰在一起。不管是父母還是什麼別的人,都不能決定什麼。”
懷中傳來青年小聲的詢問:“我們交往了嗎?”
宋津言剛想表的衷心一下子被打斷,他捏了捏懷中人的臉:“原來這不算交往?”
“可是你還沒有對我告白。”憐南小聲道。
宋津言摸了摸憐南的頭,沒有再說話。他不說話,憐南就要說話了,他伸出手穿過宋津言修長骨感分明的手,同他十指相扣。
懷中很輕的聲音又傳入宋津言的耳朵,像是在哄人。
“沒關系,我很久以前就對你告白了。”
憐南將宋津言的手放在唇邊,輕嗅上面的氣息,在心中重複:“沒關系,你很久以前就和我告白了。”
在那個夏天。
將憐南送到家後,宋津言匆匆出了門,憐南透過監控看著宋津言的背影,一通不合時宜的電話在這時響了起來。
憐南看過去,手機上赫然顯示著——
“宋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