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東西一直不多。
憐南的坦誠和那個前人的死。
憐南身邊有他一個人就夠了。
從墓園出去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兩個人沒有坐車,而是走了很長一段路。
<101nove.城,到了晚上和白天還是有些溫差的。宋津言握住憐南的手,在看見被吹得發白的臉的時候開口:“打車回去吧。”
憐南沒有堅持,他對自己體力有數,能夠走這麼遠已經很厲害了。不遠處的燈都亮了起來,憐南和宋津言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來,指著很遠很遠的一處地方,輕聲說:“宋津言,那裡曾經是我的家。”
也是你的家。
宋津言順著憐南所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見茫茫的一片黑。他摸了摸身邊人的頭,輕聲道:“嗯,知道了。”
憐南看向宋津言時,發現宋津言一直看著他,心在那一刻又跳了一瞬。
“宋津言。”他開口。
回應憐南的是握緊的手。
憐南突然就沒了說那些過往的想法,他不可否認自己存了一絲宋津言接觸到熟悉事物從而想起來的想法,但在這一刻,就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想不起來就算了吧。
沒關系,沒關系。
他不要這麼貪心。
他起身爬到宋津言身上,認真地親了下去,宋津言摟住他的腰,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但隨後就反身將憐南的手握住,摟緊青年纖細的腰身,閉上眼接受這個青澀的吻。
憐南親人,是像親小動物一樣的親,用嘴唇一點點濡濕之後小心地舔舐一下。很輕,很癢,像羽毛一樣柔,宋津言將人摟住,良久之後奪過主動權,等到路燈晃悠,山間的風像夏日的光一樣照在兩個人身上,寒風之中憐南被親紅了眼。結束之後,宋津言將他抱到一旁的長凳上,俯身為憐南繫好了剛才不小心松開的鞋帶。
憐南先是垂著頭看著宋津言為他系鞋帶,又隨著宋津言的起身抬起頭,一雙泛紅的眼就這樣暴露在燈光下。
宋津言彎腰摸了摸憐南的頭,輕聲道:“等車到了回酒店。”
其實宋津言的意思只是休息,但看著憐南突然轉開的眼神,眼眸不由深了一瞬。但禮貌和剋制這種是寫在宋津言骨子裡的東西,剛在一起不到兩天,親吻已經是極限了。
司機給他們打電話時,宋津言正在用手機看地圖,看了看憐南剛才所指的方向後,聽憐南轉述司機的話:“我們要再走一段路,這段路司機不好來,下了這個坡再走一會......”
宋津言收回眼神,輕聲道:“好。”
回到酒店時已經有些晚了,點了餐用完後就轉鐘了。宋津言少有這個點吃飯,憐南本來吃得也不多,一頓下來點的飯菜就還剩很多。
宋津言將桌子收拾好,沒吃完的飯菜一起拿出去丟了,回來的時候發現服務員欲言又止,宋津言停下腳步:“?”
服務員立馬將頭低了下去,宋津言見狀看了兩眼到底沒有為難,他走之後,服務員又拿出手機敲了敲,唇咬的都白了。
另一邊,嵇辰看見了憐南和宋津言一起入住酒店的照片,手中的玻璃杯頓時就扔了出去。他直接打電話給小琴撥去,服務員,也就是小琴接起電話:“嵇少。”
嵇辰冷聲問道:“他們定了幾天?”
小琴翻看著記錄,小聲道:“兩天。”
嵇辰那邊又傳過來砸東西的聲音,小琴不敢掛電話也不敢說什麼別的,許久之後,電話被掛了,小琴鬆了一口氣。她眼神複雜地望向剛剛宋津言離開的方向,當年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但她媽如今在嵇家做事......有錢人家都是一筆糊塗賬。
隔天,小琴就見到了嵇辰,她以為嵇辰要上去橫刀奪愛了,結果嵇辰只是打扮得偷偷摸摸說你們酒店看監控的地方在哪。
小琴為難開口:“我們酒店房間裡面沒有監控。”
嵇辰梗著脖子,冷聲說:“我說走廊的。”
“您和我來......”小琴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