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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的爭執後,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憐南想張口,卻又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葵花想張口,卻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兩個同樣站在懸崖邊的人是互相扯不住的。
於是葵花想到了那個可以扯住憐南的人。
她輕聲開口:“是他嗎憐南。”
這並不是一個問句。
憐南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點了點頭。
“這裡房租會不會很貴?”葵花突然又聊到了很現實的問題。
憐南:“還好。”賣房子的錢還夠他租很久很久,但這個也不用單獨拿出來說。
葵花不再看向那道門,而是看向憐南。良久之後,她站起身,輕聲道:“劉珠花女士從小和我說,要做一個有禮貌的人。”
當然不是,劉珠花女士把滿嘴仁義道德的人都當放屁。
憐南怔了一瞬,然後看著葵花開啟門,隨後敲響了對面的門。
葵花做的太自然,他都來不及阻止。
葵花非常耐心地按了三遍門鈴,宋津言前來開門時,她換上得體的笑容。
“宋醫生,今天早上謝謝你了,以表感謝,我能有機會請你吃個晚飯嗎?”
宋津言自然是拒絕的:“不用,我沒幫上什麼忙。”
“太謙虛了宋醫生,就讓我請你吃個飯吧,要不然我父母要說我沒禮貌了。”
葵花笑著望著宋津言。
半晌之後。
“他答應了?”憐南有些許疑惑。
葵花很難在憐南臉上見到這種表情,她彎眸,又恢複到了往常的模樣:“嗯,同意了,今天晚上七點在悅軒。我,你,還有宋醫生。”
憐南:“悅軒?”
葵花解釋:“附近的一傢俬人菜館。你有什麼忌口的嗎,我打電話備注一下。”
憐南搖頭。
葵花驚訝:“沒有?”
憐南從前是有的,可以說是多如牛毛,但現在的確沒什麼了。
於是葵花走到一旁去打電話,留憐南一個人在沙發上發呆。
憐南想不通宋津言為何會同意葵花的邀約。葵花在客廳的角落打電話,憐南躺在沙發上,從他的視線看過去,能看見午後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映出來的樹枝的影子。
於是他又看向葵花,她好像真的又變成了之前的模樣,站在客廳裡為數不多有光的角落,暖洋洋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哪怕她在恨這個世界的一切。
於是憐南又覺得他們是不同的,這種不同讓他揚起一些笑。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
有些人的愛死氣沉沉,有些人的恨生機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