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一個離宋津言很近的地方,知道宋津言還好好地活在這世間,偶爾能看上宋津言一眼。
偶爾,很偶爾地,他會生出一些多的慾望。但慾望是有濃度的,比起宋津言活著,他其他慾望的濃度都太淺太淺了。
至於他,他的人生,他的夢想。
憐南望了望外面漆黑一片的天,很平靜地想,他好像沒有過這種東西。
天完全黑了之後,憐南出了門,他最近發現便利店對面的公園有一隻小貓。天氣很冷,小貓不好覓食,他這幾天都有給小貓拿一些能吃的東西,冷藏的雞胸肉三文魚之類的。
路被封了,天色也晚了,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哪怕是已經算熱鬧的醫院附近,一眼望去也看不見一個人。
憐南如往常一般到了小貓的窩旁邊,撕開手中的塑膠袋,小心地把東西倒進貓碗裡。第一次遇見憐南便發現了,小貓應該有一個長期喂養的人,有很保暖的貓窩,幹淨的貓碗還有水。
天氣這麼冷,又封路了,憐南猜想那個人可能不方便來,所以他這幾天才過來瞧瞧。他有想過天氣這麼冷要不要把小貓抱回去呆兩天,但他沒有養過貓,而且小貓也不是很願意,一接近就對著它哈氣。
憐南將東西都放好之後,小三花出現了。
即便已經有三四日,小三花對憐南還是很警惕,先哈氣一番隨後小心翼翼地吃起來。憐南在它出現的第一刻就退遠了些,讓它能夠安心的吃飯。
他蹲在不遠處,安靜地看著小貓進食。
這時候雪下的不大,輕輕地落在憐南的帽子上,憐南也沒有動,只是輕輕叫了一句:“小貓。”
剛畢業的那一年,他和宋津言講過他想養一隻貓。
宋津言問他貓要叫什麼名字,兩個人討論了一天一夜都沒討論出來,最後憐南癱倒在床上,將一切歸罪於宋津言問了一個不合適的問題。
“你再問一遍!”
“什麼?”宋津言將他摟在懷中,肩放在他的胸膛前。
憐南:“貓要叫什麼名字?”
宋津言輕聲一笑,重複:“貓要叫什麼名字呢?”
憐南雙手抓上胸前人的頭發,胡亂地揉了幾下:“小貓。”
宋津言乖乖地任他揉,問道:“什麼?”
“我說,小貓就叫小貓。”
雪地裡,響起憐南很輕的聲音,像是無聲的呢喃:“小貓。”
一邊說著,憐南一邊很輕很輕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小三花的頭。但就在他手伸出去的那一剎那,小貓立馬警覺地後退對他哈氣。看著兇兇的小三花,憐南也不生氣,只溫柔地收回手。
他身後,宋津言沉默地看著這一幕,想了想還是轉身離開了。
醫院裡。
林燦問著外面的護士:“你們宋醫生今天心情怎麼樣?”
護士唰唰刷寫著病例:“看不出來。”
“也是,一天到晚一張死人臉,加班加的。”林燦不乏同感地吐槽,隨後更小聲地說道:“那詞怎麼說來著,一股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