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杜淵將窗子關上,同趙酒鴦坐在床邊,又從懷裡拿出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遞了一塊給她:“這玉佩是我打小戴在身上的,是祖母給我的,我讓人從中間切開,一分為二,給你一半。”
趙酒鴦拿過兩塊玉佩,合在一起確實是一塊,拿開看又瞧不出是另一塊上分下來的,十分歡喜,知曉這技法精巧,絕不是短短一日便能做好的:“你何時做的?”
杜淵見她喜歡,也覺欣喜:“前陣子便去做了,師傅找了許久,其實我本打算同姜寧說清後,再將這送你,誰知我眼盲,認錯了人。”
趙酒鴦聽她雖嘴上都說著要先同姜寧說清,可心裡早早就偏向自己,做好了和自己長久一處的打算,心裡一甜,嘴上不饒人:“幸好東西沒送錯人。”隨即又轉頭看著杜淵,忍不住抱怨:“你兒時怎不將這個送給我,那般我們便能早些相認,你也不會認錯人了。”
杜淵哭笑不得:“我那時才幾歲,只當你是個妹妹,並不懂別樣心思,怎會想到將這貼身之物贈與你,再者此物祖母祖上傳下來的,家人千叮嚀萬囑咐要珍藏好的,從未想過轉送他人。”
趙酒鴦又來了興致,靠在她的身上:“那你何時對我起了別樣心思?”杜淵側頭看她:“也不知何時,就是長大一些後,再讀到纏綿的詩詞,總免不了想起你,再後來聽人提起成親的事,我瞧誰都覺得比不上你玲瓏,我便有些知曉了。”
趙酒鴦就勢在她臉上親了親,又輕聲問道:“那你知我是如何知曉的嗎?”杜淵只覺趙酒鴦眼裡透著些狡黠,卻又那般無邪,還帶著絲絲嫵媚,心頭一跳,哪裡還能認真思索,只搖了搖頭。
趙酒鴦見她這呆樣,笑意更濃,湊到她的耳邊:“皇兄成人時去了貓兒房,我貪玩,偷偷跑去看,看見一隻貓趴在另一隻貓身上,我看了一會兒便跑開了,起初有些害怕自己長大以後也要那般,可後來竟覺得,若是你,我便能樂意。”
趙酒鴦將身子坐正,看見杜淵整隻耳朵都紅紅的,眼裡滿是驚詫,笑出聲來:“難不成你以為我什麼都不懂?”
杜淵瞧她這風情萬種的模樣,與往日裡全然不同,一時呆愣在那兒:“我……我……”趙酒鴦見她耳朵越發紅了,深感可愛,湊上去親了親,碰到了唇才知她耳朵竟是如此發燙:“你的耳朵好燙。”趙酒鴦朝著她的耳朵吹了吹,杜淵往後一縮,趙酒鴦有些不滿:“你躲什麼?”
杜淵扭頭看她,眼裡倒是一片清明,心下嘆息,這小公主到底是懂還是不懂?趙酒鴦見她沒說話,就繼續說著方才沒說的話:“我起初也只覺得你好,既好看又厲害,便總想跑出去找你,可父皇母後自打那以後便看管得越發嚴了,想出宮尚且要討許久,更別說京城了。”
“後來貓兒房回來後,我再想起你便覺得與往日不同,我不敢將此事告訴旁人,是以打那以後,父皇母後便也沒再聽我提起杜書媛這個名字,但依舊不準我出京。有一回在宮裡,撞見兩個人在假山後頭親熱,我便有些著急,害怕你也嫁給別人,同旁人那般親密,可我試了幾次都跑不出去,急得哭了父皇也不準。”
“還在著急想法子時,你中了狀元,被欽點了駙馬,你不知我當時有多想跑出京城去松江找你,後來不知你身份,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再後來為你動心時還責怪自己是個朝三暮四的人,怎能這般快就忘了你,卻沒料到,我是隻孫猴子,如何也逃不開你的五指山。”
杜淵伸手去摸她的臉頰,趙酒鴦順勢就靠在她的懷裡,杜淵正要開口勸慰幾句,誰知趙酒鴦抬起頭來看著她:“今晚洞房你會對我做那些事嗎?”
杜淵噎了一下,看她眨巴著眼睛,正認真等著她答話,還是開口道:“那你想嗎?若是不想,我們可以再等等。”趙酒鴦卻趕緊起身,掀開被子坐了進去,見杜淵還坐在床邊沒有動靜,便連聲催促杜淵:“還愣著幹什麼,快來呀。”
杜淵愣在那兒不知所措,她的確沒料到會如此,眼見趙酒鴦來拉她,杜淵才開口道:“也不必這麼急。”趙酒鴦瞪了她一眼:“哪兒能不急呢?洞房了才算真的成親了,你以為我不懂嗎?”
杜淵沒法子,只得跟著進了被窩:“這事沒你想得那般簡單。”趙酒鴦不服氣,拉著她:“誰說的?我在夢裡已經同你做過了。”
杜淵吃驚不已,沒料到趙酒鴦竟這般直白,隨即又很快反應過來,恐怕趙酒鴦想的夢的都簡單了些,便故意逗她:“哦?那是如何?”
趙酒鴦見她扭扭捏捏的,心裡猜想,莫不是她不會?還是瞧不起自己?索性翻身跨坐在杜淵身上,一時之間,兩人都愣住了。
杜淵是沒料到她會如此大膽,而趙酒鴦這才發覺,夢裡是夢裡,真的這般好像與夢裡的不同,看著杜淵的眼睛頓覺羞澀不已,可既然已經坐上來了,便又不肯輕易服軟。
兩人對視著,趙酒鴦終究還是覺得羞澀,伸手將床帳放了下來,擋住了不少燭光,才好一些。杜淵見她這紙老虎的模樣,心下有些明白過來,雙手扶住她的腰,拉著她往懷裡摟,兩人身子緊貼著,趙酒鴦的呼吸一下便亂了,偏過頭不敢去看杜淵。
杜淵笑著:“方才不是不怕嗎?”趙酒鴦抬起頭看她:“我才不怕!”杜淵輕輕啄了啄她的唇,趙酒鴦對她的親吻倒是熟悉,心裡一時安定下來,輕輕環住她的肩。
親吻許久,杜淵放開她的唇,從她的唇角親到臉頰、下頜,脖頸,雙手也片刻不停,不斷在她的背上輕撫著,隨後緩緩翻身,讓趙酒鴦平躺在床上,柔聲問道:“還跟夢裡一樣嗎?”
趙酒鴦心裡有欣喜亦有些緊張:“有些一樣,有些不一樣。”杜淵親了親她的鼻尖:“那你喜歡我這樣嗎?”趙酒鴦點點頭:“我想你能抱得再久一些,親得再多一些。”
杜淵聽著她的話,胸腔中一陣狂跳,慢慢俯下身與她吻在一處,一手與趙酒鴦十指緊扣,一手在她身上游走,將衣裳慢慢解開,趙酒鴦又抱緊了幾分,杜淵慢慢安撫著她,趙酒鴦習慣了些,便也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杜淵將手移至趙酒鴦的胸口,趙酒鴦臉上開始發燙,手上的動作也忘了,只抓著杜淵的衣裳,看著杜淵的眼裡水汪汪的。杜淵察覺出她的緊張來,低頭又親了親她:“怎麼了?跟夢裡不一樣?”
趙酒鴦嗯了一聲:“夢裡……夢裡我們只是脫光了抱在一起親親,沒有這樣。”杜淵手上動作放慢,慢慢親著:“你若是不喜歡,就跟我說。”
趙酒鴦先是嗯了一聲,隨即又抱住杜淵,輕聲道:“我喜歡。”一副乖巧模樣,越發惹人憐愛,杜淵腦中殘存的清明也漸漸消逝。
原本杜淵擔心趙酒鴦初嘗□□會難受,便想著淺嘗輒止,誰料趙酒鴦十分來勁,纏著杜淵再試幾次,並大放厥詞:“我們武藝高強,這點事算得了什麼?”杜淵經不住,又沉淪了兩次,便打算歇息了,奈何趙酒鴦十分精神,杜淵不肯了,她便學著杜淵的樣子,照葫蘆畫瓢在杜淵身上試了個遍,末了還要嫌棄她一番:“往日見你武功如何了得,怎才這麼一會兒就不行了?”
杜淵有苦難言,只得認下這事,緊緊抱著趙酒鴦,叫她不準再亂動,趙酒鴦當下也已心滿意足,便也不再動了,只抬頭撅起嘴看著杜淵,杜淵低頭親了親,她才乖乖地靠在杜淵懷裡睡去。
才睡下沒有多久,杜淵便起身去上朝了,趙酒鴦睡得正香,竟沒有像往常一樣察覺到她起身,杜淵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自己穿好衣裳出去了。
下了朝,杜淵難得沒往戶部去,只將一幹事情吩咐下去,自己回公主府去了。雖然杜淵想來勤勉,從不做這樣的事,可她回公主府去,眾人又覺得情有可原,並不過問。
杜淵回到院子時,見秋月還在外頭守著,便放輕了動作,指了指屋子,秋月搖了搖頭,趙酒鴦還沒起。杜淵躡手躡腳地進了屋,繞過屏風,見趙酒鴦還在睡著,並沒有醒,她便輕手輕腳地將衣物脫去,躺回被窩。
趙酒鴦十分自然地又翻身鑽進她的懷裡,杜淵抱著她,沒一會兒也睡了過去。趙酒鴦醒來時,看見杜淵還在睡著,想起昨夜裡的事,又覺歡喜,湊近一些親了幾口,杜淵醒來,手在她身後揉了揉:“難受嗎?”
趙酒鴦搖了搖頭:“你怎麼還不去早朝?同父皇告假了嗎?”杜淵無奈地看著她:“我都上完朝回來了,待會兒用了午膳再去戶部。”
趙酒鴦又有些心疼:“要不我去同父皇說一聲,你今日便歇歇吧,你昨夜都累得不行。”
杜淵見她又提此事,無奈至極:“我只是怕你難受。”趙酒鴦卻不以為意:“無礙的,我又不會嫌棄你。你不論怎樣,我都喜歡你。”杜淵聽著,不知該感動還是該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