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淵忍著笑意,擺出一副不明白的模樣:“調戲?我如何調戲你了?”還不等趙酒鴦說話,趁她不意,又故技重施勾了一下她的下巴:“是這樣?”
趙酒鴦才消下去的氣又上來了,追上去打她,可惜追了許久也沒追上人,反倒又被杜淵摸了幾下臉蛋,趙酒鴦氣得不行,不再追她,停在原地喘氣:“你有本事就在這兒等著!我找父皇去!”其實她只不過是嚇唬嚇唬人罷了,這種小事她哪兒會真的去找父皇,況且怎麼跟父皇說,說駙馬摸我臉蛋?哪兒有駙馬摸公主臉蛋還要被問罪的。
杜淵雖也明白這點,但聽她這般說,又趕緊湊上去討饒:“公主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小的罷。”趙酒鴦見她乖乖過來,伸手用力掐住她的臉蛋,咬牙切齒:“讓你欺負我!”隨後算是解了氣,將手鬆開,又嫌棄了一番:“怎麼臉蛋還跟個姑娘似的。”
杜淵十分坦然:“說得好像殿下摸過許多男子的臉蛋似的。”趙酒鴦與她鬧了好一會兒,已經有些累了,懶得與她爭辯,瞪了她一眼,走到一旁坐下:“你再和我說說那個劍法。”
杜淵坐在她邊上,以指為劍,一邊比劃一邊說著,趙酒鴦學得認真,也拿手比劃,有幾個動作不標準,杜淵耐心糾正著,兩人一不留神就到了午膳時分。
才用完午膳,門房那邊遞了帖子過來,兩張帖子,公主駙馬一人一張,均是丞相府遞來的,原來這丞相府又要辦宴了。
杜淵想起還未來得及說上話的姜寧,見辦宴時間又在幾日後,自然決定要去,趙酒鴦向來愛湊熱鬧,自然也是要去的。
兩人將帖子收好,又去院子裡研究起身法劍法來,趙河明過來時便瞧見兩人親密不同尋常,稀奇極了:“是皇兄來錯時候了,打攪你們了。”
趙酒鴦本不覺得如何,被他這一打趣,也覺得與杜淵過於親密來,趕緊將人推開,轉向太子,當作沒聽見他方才說的話:“皇兄怎麼過來了?”
趙河明見她面皮薄,不再打趣:“一來看看皇妹,二來同妹夫聊聊西洲之事。”趙酒鴦知曉皇兄如今對政事上心,與杜淵要聊正事,這是大好事,她便不耽誤他們:“你皇妹我也跑不走,你也看見了,你便和你的杜大人聊去罷。”
杜淵將太子帶到自己院子的書房裡,與他聊了許久,將西洲之事一一安排妥當,趙河明鬆了口氣:“與君相談,醍醐灌頂也不為過,之後的事,我亦明白要如何了。”
太子對她親厚,杜淵並不敢順著杆往上爬,十分客氣地拱手道:“殿下智慧,又憂心於民,大召之福啊!”趙河明笑著擺了擺手,倒是沒說什麼客氣話,只指了指她書房裡簡陋的擺設:“你這屋裡實在是寒酸,安寧向來不是個細心的,你便自己安排安排,日後別丟了我的人。”
杜淵笑著:“除了殿下,無人踏足,縱有賓客,前廳足矣。殿下囑咐,微臣定當照辦。”趙河明對她十分滿意,嫌棄完她的書房後,倒是眉頭一挑,揶揄起她來:“你與安寧如何了?我瞧你們今日比先前親密不少,像個夫妻樣了。”
杜淵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瞧出來的夫妻樣,也只得尷尬笑著:“方才只是教公主劍法罷了。”說起這個,趙河明想起昨日比武之事來,又連連誇贊道:“你那身功夫可真是厲害,也難怪安寧要問你學。昨日若沒有你,我們大召可就丟了人了。”
“本就是大召之人,大召之臣,為大召排憂,理所應當。”杜淵倒不貪功,於她而言,自己一身本事能為國家所用,能為百姓所用,已是實現當初進京趕考之初衷,於她實乃幸事。
“聽聞你還有個義妹,可惜仙逝了。不然以你的樣貌本事,你的義妹定是個不差的,我定是要去瞧一瞧,或許能親上加親,許她一個太子妃。”趙河明在杜淵面前本就沒有什麼架子,如今更是拿她當自己人看,說話向來有什麼說什麼。
杜淵聽了,趕緊低頭:“殿下抬愛了,義妹擔當不起。”
本就是一個已經仙逝之人,趙河明自然不會在上面糾纏,聽她這般說,也就揭了過去:“丞相府的帖子你可收到了?”杜淵點了點頭,趙河明繼續說著:“丞相府有意給姜寧選親,母後想讓我去看看。這表妹我兒時見過幾次,之後便不曾見過了,倒是安寧去得多些。你覺得如何?”
趙河明有一個側妃,已誕下一子,正妃位置仍舊空著。杜淵聽到姜寧名字,腦中思緒紛亂,或許對姜寧而言,嫁給太子亦是不錯的選擇,可姜寧心中又是如何,她怎能替人做主,這般一來,她哪兒勸得出口,只得道:“此事急不得,待看。”趙河明也不疑有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