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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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杜淵見人回來了,偷笑著鋪著自己的軟塌:“哎,這神仙點的燈,也難為公主摘不下來。”趙酒鴦瞪了她一眼:“你再多說一句,連塌也不用睡了。”杜淵閉上嘴,悠哉悠哉地拿出一本書來,斜靠在軟榻上看著。

趙酒鴦心念著杜書媛,天色又還早,毫無睡意,看了幾眼杜淵,問道:“你義妹長得什麼模樣?”

杜淵不明白趙酒鴦怎麼又想起杜書媛來了,有些奇怪:“一個鼻子兩個眼睛,與普通人無異。”趙酒鴦懶得跟她來回拉扯,直接命人送了筆墨紙硯進來,走到杜淵跟前:“你將她的模樣畫出來。”

杜淵不情願也沒有法子,趙酒鴦那模樣也不是跟她商量的意思,她只得穿上鞋子走到桌邊,提起筆來:“你要她畫像作甚?”

趙酒鴦見她一副不肯下筆的模樣,便皺起眉頭不大高興:“你管我作甚,我好奇這江南第一才女是何模樣不行嗎?誰叫你才疏學淺,說不出一二來。”

堂堂狀元郎杜淵也只得應下這句才疏學淺,方才的確是自己敷衍了些,可自己的容貌怎好真的畫出來,這不是將自己暴露了?

杜淵靈光一閃,左右趙酒鴦只是好奇罷了,她也沒見過,那自己隨意畫一個,她也不知曉。打定主意後,杜淵便開始下筆,眼睛鼻子嘴巴統統都往自己不同的方向畫,趙酒鴦只是好奇模樣,她便只畫了臉龐,便擱筆了。

趙酒鴦小心翼翼拿起畫來,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你是不是畫技不精?這杜書媛怎如此模樣?”原來,這畫上女子平平無奇,甚至有些粗鄙,哪裡有半點兒時見過的模樣。

杜淵一臉淡然:“我義妹是何模樣自是清楚,便是這樣。”

趙酒鴦不服氣:“傳聞杜書媛不單單是江南第一才女,亦是江南第一美女,你莫不是在誆我?”杜淵有些心虛,但面上依舊理直氣壯:“那是大家看重義妹的才學,人不可貌相,有人那般喊著,這第一美女的虛名便就這樣出來了。”

趙酒鴦雖仍有些疑慮,卻也點了點頭,又仔細看了看手中的畫,不只是何緣故,她如今再看,倒也的確覺得畫中人五官雖然一般,但氣質不凡,興許是腹有詩書氣自華。趙酒鴦心念著,拿著畫走到一旁,仍不忘嘲一句杜淵:“確實比你好看些。”不論如何,杜書媛在她心中便是最好的。

杜淵雖不知趙酒鴦為何會因一些傳聞便對自己有那般好感,沒由來地維護素未謀面的她,可見她如此,也心軟起來,不與她爭辯。

趙酒鴦並沒有在意這點,只多看了一會兒畫像,便將畫像小心翼翼收好。

宮燈日日都點,點過幾日,趙酒鴦實在受不了了,在院門口要將宮燈摘下,劉嬤嬤不肯,趙酒鴦便道:“哪裡有日日點燈的,還不需歇幾日了?”

劉嬤嬤可是十分清楚公主與駙馬的事,也知曉駙馬這些日子雖然都宿在公主那兒,可都睡在軟榻上,她還沒完成皇後的吩咐,自然不肯退讓,亦維護著公主的顏面,只輕聲道:“公主與駙馬異床而眠,殿下若是辛苦,便與駙馬睡在一處,讓駙馬照料一二。”

言外之意便是,公主您與駙馬都不曾行周公之禮,這宮燈都是白點的,有什麼可歇息的。趙酒鴦自然聽得出來,也辯駁不得,便想著蠻狠地將宮燈拆了。

正要動手時,派去松江的人回來了。趙酒鴦也顧不得宮燈,連忙揮手將其餘人散去,讓那人回稟訊息。

“殿下,杜書媛前年便已病逝,駙馬是杜書媛義兄,去年在松江鄉試後,便進京趕考了。”那人回稟了訊息,半晌不見公主反應,抬起頭來,卻見公主已經轉過身去,往屋裡走去。

趙酒鴦恍惚地走了幾步,眼淚便湧了出來,她伸手抹著淚,卻仍止不住。她推開門走進屋去,劉嬤嬤見她不再折騰宮燈,自也由她去,萍兒察覺有些不對,趕緊跟著進了屋。

趙酒鴦見萍兒進來,一時之間,心中的委屈難受一湧而上,痛哭起來。萍兒連忙追問:“公主,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適?”趙酒鴦不回話,萍兒急得不行,要去外面叫人,被趙酒鴦拉住了。

趙酒鴦自顧哭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消停下來:“我來月事了。”

萍兒鬆了口氣,趕緊出去準備起月事的東西來,很快便回來了,又替趙酒鴦清理一番,心裡依舊奇怪,公主又不是頭一回來月事,怎哭成這樣了?她這公主雖然最得聖恩,可向來是個淘氣的,並不是愛哭的。她打小便在宮裡陪在趙酒鴦邊上,還從來不曾見過她哭成這樣。

萍兒胡思亂想著,想起後宮裡的妃子若是有了身孕,那邊不會來月事了,突然福至心靈,走到公主邊上,開解起來:“公主,這懷孕一事急不得的,殿下與駙馬才成親不久,沒有懷上實屬正常,以後有的是機會。”

趙酒鴦本還在擦著淚,聞言抬首看著她:“滾。”萍兒覺著定是公主被自己戳破了心思,害羞了,連忙拿著換下的衣物走了出去。

劉嬤嬤知道了此事,嘆息了一聲,命人將宮燈取了下來,又讓人給駙馬帶了話。杜淵聽了,也沒放在心上,樂得清閑,趕緊讓秋月收拾了一間院子出來。

清閑的幾日,杜淵在戶部幾月的辛苦終於結了碩果。

西洲在大召最西邊,許多兵馬常年駐紮在那兒,那邊全是荒地,亦無人煙,全靠朝廷按時押送軍糧,是大召一筆巨額開支。杜淵提議在那邊開荒,讓西洲自給自足起來。這不是頭一個人這般提議,起初大家不屑一顧,覺得她這種書生不過只會紙上談兵罷了,聖上也擺出一副沒有希望的模樣,大手一揮:“此事是大召之大計,事關重大,便交由太子和杜愛卿了。”

杜淵已經在朝中有些日子了,也知曉太子對政事不甚上心,亦無多少才能,就連聖上也常常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只皇後外家姜丞相還多有提點,許多大臣竟是瞧不起他,紛紛投靠別的皇子,聖上似乎也沒有什麼舉措,時間一久,大家竟是心照不宣,覺著太子未必能坐久這個位置,對他越發敷衍起來。

此事交由太子與杜淵,許多人是抱著開笑話的心態,只有杜淵依舊兢兢業業。一來,太子與趙酒鴦一母同胞,她雖然與趙酒鴦的婚事是假,但自己欺瞞身份,耽誤趙酒鴦是真,因著愧疚,也該站在太子一邊;二來自己尋覓多時的姜寧就在姜丞相府裡,姜丞相是太子外家,自己是太子黨與姜寧來說亦是好事;三來,這是自己提出來的大事,亦是她入朝親手辦的頭一件大事,正是施展自己抱負的機會。再者,聖上那貌似隨意的一句話,已然將她與太子綁在一起,她並不覺得聖上那是無心之舉。

誰知太子雖然在政事上沒有多少才幹,可他亦不會自以為是,此事竟是件件都聽杜淵的。杜淵提議讓西洲邊上的西水城百姓參與到此事中來,讓人在西水城發布太子令,凡能在西洲開墾荒地者,所開墾荒地二成歸他,減賦稅三年。隨後,又借了一小支兵,穿著百姓衣服,在西水城與西洲的邊界開墾荒地。

私下,又在西水城挑選了幾個老實肯幹的莊稼漢,給他傭金,僱他前去開墾半月,正是農閑時,很快,西水城許多人便去西洲種地去了,尤其是那些本就沒錢買地的人,越發賣力,搶不到近西水城的位置也不在乎。

掘地不難,難的是百姓們能堅持在這些荒地上澆水播種,這地貧瘠得很,開墾的地多半都是種不活東西的。只是開墾的人多,竟也種成了幾個,太子令言出必行,那邊的官員立馬去量了尺寸,將二成土地的地契交給那些人,其餘的皆算官府所有,這些地仍舊讓那些人種著,所收成果與官府對半分,亦可減免自家農田的賦稅,一時之間,不少人眼紅,原本想放棄的,又埋頭苦幹起來。

西洲的荒地小有成效,聖上大悅,擢升杜淵為戶部侍郎,正四品。太子威望大升,對待杜淵越發親厚,待政事也比往日勤勉些,甚至主動請纓,要親自前往西洲看看,聖上自是許了。

不過七日,公主府內有人大悲有人大喜。

宮燈又點上了,杜淵如今已沒有先前的不安,春風得意地踏入公主的院子,才隱隱覺出不對來。萍兒見駙馬來了,十分熱情地將公主這幾日難受的事告訴了駙馬。

杜淵自然不知趙酒鴦為何難受,聽萍兒那般說,只以為她是來了月事難受,又難免有些心疼起來,她雖沒有受過此苦,可身為女子,自是知曉的。

杜淵小心翼翼地給趙酒鴦捧去熱水:“不如請秋月過來瞧瞧?她會些醫術,先前她月事來時已是痛苦萬分,如今已是好些了。”

趙酒鴦才從心上人已逝的悲痛中緩過神來,聽她說著,也不欲辯解,只點頭道:“下一回罷。”杜淵見她的確一副虛弱模樣,記下此事,用晚膳時,也貼心地替她佈菜。趙酒鴦也懶得與她計較,都由著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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