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在聽到這個誘人的許諾之前,小少主已經愣住了。
白宗主居然笑了……
……好漂亮。
直到對方喚了幾聲他的名字,小少主才猛地反應了過來。他的臉頰比鼻尖紅得更深,這次卻不是因為被凍到的原因了。
天哪,他懊惱地想。這顏控的毛病到底要犯到什麼時候?
幸好在短時間內很難再找到比白宗主更好看的人,他也就暫時不用擔心,會再出現軒轅南那樣色令弱智的事。
小少主正胡思亂想著,懷裡扒著他球球不放的小毛團突然動了動。
小少主若有所覺,他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玄雲宗弟子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宗主,淩少主,長老他們叫你們過去……解藥配好了!”
匆匆和雪團們揮手,又單獨親了親小毛團的耳朵之後,小少主才得以同雪兔們告別。兩人直接趕往了沈濯所在的正廳,四周已經被嚴密防守起來,他們一路進了最裡面的內層廂房,在一片藥草的香味之中,看見了被安置在厚厚床鋪上的沈濯。
以及床邊的教.主。
解藥已經配好,之後只需要正確施用便可。根據軒轅碑整理的資料,解藥的過程總共分三步,先是泡藥浴,再是施針,最後才是服藥。
除了北妃服藥的過程,資料裡還記載了大理寺從南妃族人那裡拷問得來的訊息。在這三步之中,中毒者在泡熱湯時便會大致恢複知覺,在施針過程中,還會産生劇痛,與此同時,身體也會恢複自主反應。等到服藥時,不用如何強灌,便基本能自己吞嚥。
按照資料的記載和幾位禦醫的預估,整個過程大概要持續四五個時辰。時驚弦特意問好了這個時間範圍,為了最大程度地降低異樣,他打算等沈濯最後服藥時,再動用自己換來的道具。
解藥過程進行得有條不紊。許是因為多年習武和高深的內力,沈濯的解藥施用過程比想象中還要順利。加上泡藥湯時,有功法相近的白清漣在一旁以內力協助,所用時間甚至比預估少了一半左右。
前面一切都好,就是到施針時,沈濯的反應和預想中不太一樣。根據軒轅碑提供的資料,施針過程中,北妃整個人疼得近乎痙.攣,甚至在昏迷之中無意識地用多年未開口的嗓音喊叫過,導致當時的禦醫還誤以為提前蘇醒。
為此,施針的過程中,教.主一直在床榻旁不會礙事的最近之處守著沈濯。但出乎意料的是,沈濯的反應卻比預料中小得多,整個過程裡,他也只是身體僵硬了一會兒,別說喊叫,連無意識的掙紮都不曾有過。
“或許是因為沈宗主乃習武之人,耐痛度較高,才沒有出現過激反應。”
經過幾個長於針灸的前禦醫的反複討論,確認施針的確無誤之後,一致給出了這個猜測。
施針之後,便是服藥。盡管已經比預料中快了不少,此時距離剛剛施藥,也已經過了整整兩個時辰。
適時煎熬過的藥湯被端呈上來,教.主一勺一勺親手喂完,又幫昏睡之人仔細拭過唇角,才小心讓人重新躺回了床榻之上。
眾人在一旁緊張地等待著,屋內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小少主看了看抿唇不語的教.主,猶豫了一會,輕聲道:“爹……別擔心,肯定會沒事的。”
教.主淡淡笑了笑。這些天來,忙碌配藥的是禦醫,他卻也幾乎沒有合過眼。但在那張豔.麗絕美的臉上,卻找不出分毫的疲色。
“嗯。乖么兒,我知道。”
教.主望向床上如沉睡般平靜的男人,微微幹裂的唇.瓣因為剛剛的緊抿泛起一抹薄紅。
如同自語一般,他低聲道:“你父親……他還是個年輕人呢。”
小少主清楚感知到了教.主那未曾說出口,卻已然宛如實質的緊張。
他們之間,畢竟已經跨越了十六年。
這種緊張在所難免。即使他們曾經攜手並肩,親密無間,但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歲月之差終究無法抹去,醒來之後,他們的相處必定無法與當年相同。
再加上,是教.主親手放棄了以人血為藥引的選擇……
無人開口的室內,連氣息聲都清晰可聞。
點點不易察覺的光亮從小少主的左手腕滑至掌心,又悄然消散在了他纖細修長的指縫之間。
不多時,突然有人發出一聲驚唿。
“宗主!”
床榻上,那個沉睡太久的人,終於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