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實證?”程大學士問道。
“我身後之人,皆是證人。”
她身後的女子,個個貌美纖瘦,就是都有個特點,面板白嫩得很。
她們齊齊伏地,齊聲將方才寧臻說的話再說了一遍,氣勢震天,言語中皆是無畏,“民女狀告太子殿下縱容手下姦淫擄掠,私營妓館,結黨營私。”
“太子殿下乃一國儲君,如今更是代理朝政,豈容你們這般汙衊,依臣看,先每人挨五十板子,若是仍不改口,再審也不遲。”梁齊出列道。
姑娘們聽到五十板子身子都狠狠一顫。
“五十板子?”安遠伯哼了一聲,“怕是溪國騎兵來了,也爬不回去,更莫說是這些個嬌花般的姑娘,我看梁首輔是故意不想讓她們說話吧,誰不知道你的女兒是準太子妃。”
“你……”梁齊鬍子都氣抖起來了,“你血口噴人。”
安遠伯沒再理會他。
燕行一雙眼滿是陰翳,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些女子都是芳漪苑裡的人,為什麼芳漪苑的人被人劫走了,卻沒人給他訊息?叫他代朝第一日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盯著昂首的安遠伯,他只恨當時沒能直接殺了他。
如今他的父皇躺在龍榻上等死,而他註定是未來的至尊,他還有何懼?
如此想著,燕行一又放鬆了身體,“就按梁卿所說,即刻拉出去行刑,包括她。”
他刻意指了指寧臻。
寧臻跪著的身體筆直,並沒有因為他的話有絲毫動搖,可她身後的女子們卻已經縮成了一團。
“太子殿下不可……”接連有好幾人出列道。
可燕行一都沒有要理會的意思。
已經有侍衛魚貫而入,要將她們帶出去行刑。
“住手……”臨安王從外頭跑了進來。
“五弟不是說身子不適告假了嗎,這是……”燕行一審視地看著臨安王。
“太子殿下,您不能這麼濫用私刑,阿臻是本王的未婚妻。”臨安王推開了寧臻周邊的侍衛,將她護著。
“可你也別忘了,她現在是反臣之女,怎堪為臨安王妃?五弟可別為了反臣之女自降身份,以免惹禍上身,屆時免不得也要治你個謀逆之罪。”燕行一威脅道。
“你……”臨安王怒視著他,“你莫要汙衊我,我看你才是謀逆,竟敢給父皇下毒。”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給皇帝下毒,這可是大事。
“住口。”燕行一怒吼,“平日裡是孤給你們好臉色慣了,一個個跑到這崇明殿上來詆毀汙衊孤,孤若是不懲治你們,孤的何在?將臨安王抓住,把這些人都帶下去杖責。”
崔沅從早朝開始就已經入宮,在宮門口她看見了寧臻她們,今日便是裴行知說的時機。
她入宮後直奔景和宮,先是向馮太後稟明瞭一切緣由,在馮太後氣急攻心時給她灌下了保心丸,待她恢複後,立刻擺駕延德殿。
王皇後在延德殿中,正要給意識不清的熙和帝喂藥,豈料這藥才剛喂到他嘴邊,他就猛地睜開了眼,王皇後嚇得後退了好幾步,連藥碗也砸在了地上。
熙和帝從榻上起來,他早已沒了前幾日的萎靡,一步一步走向王皇後。
“來人……來人啊……”王皇後尖聲喊人。
熙和帝已經一手扼上了她的喉嚨,她怎麼掙脫也掙脫不得。
王皇後已經被掐得快要翻白眼,熙和帝一手將她像破布般扔在地上,“毒婦。”
“來人……來人……”王皇後還在喊。
終於,殿外有人進來了,可進來的卻是陝州邊境失蹤的裴行知。
“你……你們……怎麼……”王皇後已經驚嚇得說不出話來。
等崔沅和馮太後趕到,熙和帝已經換上了朝服,預備往崇明殿去,想來此刻的崇明殿也熱鬧得緊。
熙和帝愧疚地看著馮太後,“這裡還要麻煩母後替兒子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