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大理寺漆紅大門,‘吱呀’一聲。
衙役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探出腦袋,嚷嚷道:“大清早的,是何人擊鼓啊?”
此刻,立在門口的蘇姨娘,被府裡小丫鬟攙扶著,回過凝視他們三人的舉動。轉而,掩袖抽泣起來。
“官爺!”
只是這嬌滴滴的一聲,那為首的衙役看去,瞬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連忙點頭哈腰:“唉么么,這不是將軍府的夫人麼?又有何事,怎能勞煩您一大早走這一遭呢?”
生哥看不下去蘇姨娘那無辜樣,剛要上前。卻被周叔阻攔,他只得接過妹妹。
許是周叔覺得生哥年幼,怕那衙役不當回事。
主動上前一步道::“官爺,我們將軍府出了位敗類,行不軌之事。並被當場抓獲,念將軍不在,又並未有主母!特地送來大理寺受理,望歹人受到應有懲罰。”
那為首的衙役雖然不知周叔是何身份,但將軍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縱然,司空將軍三番五次惹當朝聖上盛怒,如今的大將軍府大不如前。
可,在不受待見,那頭銜還高高戴著,自然連個家僕,他們也要奉承著。
“好說,好說。”那衙役身子一側,似個哈巴狗般,請他們入內。
蘇姨娘瞥了眼周叔,眼神裡透露著股子殺氣。
“生哥,等下切記,按月兒囑咐的,見機行事。銀杏姐姐生死,可就託福在你的言辭之下了。”司空玄月攀著生哥的脖子,小聲提醒,任由他抱著進府衙。
“恩。”生哥出於做兄長的心理,強裝淡定。
大理寺少卿,是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留著簇小八字鬍,眼睛似老鼠屎般,滴溜溜的轉動著,身著官服,正兒八經的坐在高堂之上。
司空玄月嘴角抽搐下,一看這少卿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想來她前世,入宮之時,這大理寺少卿都換了兩三年了。對於此刻這位,她記憶中,還真沒有一絲印象,但絕非善類!
“來者何人?為何不下跪?”
那為首的衙役上前一步,小聲提醒大理寺少卿:“老爺,是司空將軍的夫人。”
聞聲,生哥被司空玄月捏了下,疼得差點叫出聲。
只見生哥瞥了眼懷中小人,使命感油然而生,不能讓妹妹小瞧了他。
‘撲通’一聲便抱著妹妹跪下,開口道:“稟大人,草民家中驚現歹人,辱我姨娘,殺我家僕。特攜家妹前來報案,望清官大老爺為我司空家做主啊。”
蘇姨娘聽到這話,暗歎‘不妙!’,鶯鶯的哭聲更是響亮,本來因為司空將軍和哥哥的關係,趾高氣昂的她怎會給這大理寺少卿,甘心下跪。
可此刻,生哥像著了邪似得,這般知禮數,還扯出了殺家僕的事。這不明擺著,昨日劉媽那宗血案,要牽扯進來麼?赤裸裸要救銀杏那賤婢,她豈會讓這府裡的小屁孩得逞。
“大人啊,你可要為民婦做主啊。昨夜我家老爺不在,哪曾想深更半夜的。府裡管家,竟然潛入民婦房間,欲要對民婦行不軌之舉。幸的我兒及時出現,要不然...要不然民婦怕是要失貞了...我可不活了啊!嗚...”
大門口圍觀的眾人一片‘唏噓’,很是同情蘇姨娘的遭遇。
司空玄月瞥了眼蘇姨娘,不自覺的嘴角抽搐了下,她沒想到蘇姨娘死到臨頭,還能這般巧言善辯,將自己紅杏出牆撇的乾淨,說的這般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