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易之有些疑惑的搖頭道:“一個小小的指揮同知自然不可能扳倒我,雖然這個指揮同知確實有些不同,深得聖心。這裡面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錢夫人猶豫道:“老爺畢竟曾經是大皇子的老師,大皇子……”
錢夫人的話還沒說完,錢易之已經臉色大變低聲喝道:“住口!慎言!”
有些無力的揮手讓老妻出去了,錢易之坐在那裡臉上陰晴不定,他曾經教導過大皇子,因此和大皇子關係密切。
這也是他堅信自己有一天能夠入閣的原因,畢竟有師生之分。
若是他因為犯了什麼過失而被皇帝罷官的話,大皇子還可以出面說情,只是如今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大皇子也不好輕舉妄動。
因為他們心裡都有一個可怕的猜測,也是他們最不希望的原因。
錢明達一直待在自己的小院裡,並沒有同往常一樣出去玩樂,因為他受此大辱,暫時沒有臉面出去見人。
要想出去就必須得掙回些臉面,將那小小指揮同知罷官,甚至弄到他家破人亡,這樣才能稍稍掙回些顏面。
即便是如此他掉了的兩顆門牙也不可能再長回來了,這才是讓他恨意最深的地方。
所以錢明達一直在家裡等待著訊息,等待著唐寧被罷官的訊息。終於聽到老爺從宮裡回來了,錢明達心裡一陣陣激動。
那是報仇的快感,那小子一定是被罷官了,接下來該怎麼將那小子弄的家破人亡,錢明達暗暗籌算起來。
就在這時錢夫人來了,錢明達急聲問道:“娘,爹從宮裡回來了?那小子是不是被罷官了?”
錢夫人的臉色很難看,但是錢明達並沒有注意到,或者他注意到了也以為是在擔心他。
錢夫人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錢明達見此不禁愣了:“還沒被罷官嗎?什麼時候會罷他的官?明天?後天?”
錢夫人嘆息道:“他不會被罷官,你爹他……”
這一天一夜積攢的怨恨一下子就爆發了,錢明達難以接受,狀似瘋狂叫道:“什麼?!不會被罷官?為什麼不罷他的官?”
“他把我打了!他個鄉野出來的狗雜種,我爹可是禮部尚書,為什麼不罷他的官!”
錢夫人一巴掌扇在了錢明達的臉上,錢明達捂著自己的臉一臉的不可思議,他不明白一向疼愛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會打他。
錢夫人一臉黯然道:“老爺馬上就不是禮部尚書了!”
這時候的錢明達終於從母親的臉上覺察出了一絲不對,有些茫然道:“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是禮部尚書了?”
錢夫人黯然道:“今天,皇帝召見了唐寧對質,最終,皇上要你爹致仕回鄉!”
錢明達蹬蹬瞪後退了幾步,大驚失色道:“什麼?皇帝要我爹致仕回鄉?這是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唐寧?這不可能,唐寧只是一個毫無根基的鄉野小子,我爹可是禮部尚書,是朝廷重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