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現在一門心思只想知道自己的同伴在哪,對什麼王保保不感興趣,也就沒有反對,鍾齊兒卻遲疑道,“父親,他到底是八王爺要的人,你可別把他弄死了。”
慕容復不置可否,孤身一人走進石室,石門落下。
石室中光線極為昏暗,還有一股怪味,慕容復急忙收斂嗅覺,隨後點亮牆上的油燈,只見一個人四肢被鎖在牆壁上,蓬頭垢面,臉上鬍鬚一大把,又髒又亂,與當初萬安寺中指揮千軍萬馬追殺各派武林人士的王保保比起來,說是面目全非也不為過。
微弱的亮光似乎刺到了王保保的眼睛,他抬眼掃了慕容復一眼又馬上閉上,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葛爾丹,有什麼花樣儘管使出來,你最好現在就把小爺弄死,否則等小爺出去,定叫你好看。”
慕容復好笑的搖搖頭,“年輕人,該服軟的時候就要服軟,否則吃虧的只有你自己。”
王保保聽到這話,稍稍意外了一下,隨即冷笑道,“服軟?你算哪根蔥也配讓老子服軟?”
“難怪你被折磨成這慘樣,我不得不說一句,活該!”慕容復暗自腹誹一句,嘴上說道,“這不是哪根蔥的問題,而是形勢問題,形勢在你,你就有資格任性,形勢不在你,不管哪根蔥都只有當孫子的份。”
王保保冷笑一聲,“笑話,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特穆爾家族的人,什麼時候屈膝求饒過?葛爾丹,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要真敢殺我早就殺了,你到現在也沒殺我,說明你不敢動手,你給我記住了,遲早有一天我會用你的頭顱來做酒杯!”
慕容復無語,他實在不明白這樣的二貨是怎麼活到今天的,“好吧,我記住你這句話,如果將來兌現不了,你就是我孫子!”
王保保哼了一聲,“這一天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葛爾丹早已屍骨無存,你想用他的頭顱來做酒杯,根本就不可能嘛,你這個孫子是當定了!”慕容復心中暗笑,嘴上說道,“那就一言為定,不過這都是你出去之後的事,現在你還是想想該怎麼出去吧。”
王保保默然,汝陽王府已經破滅,父親和妹妹現在是什麼境況他也無從得知,還談什麼救他出去。
慕容復適時說道,“我這裡倒是有一個機會,如果你肯合作,我保證讓你活著離開天牢,將來也可回來找我報仇。”
王保保一愣,“什麼機會?”
慕容復古怪的笑了笑,“我有一個朋友看上了你妹妹,他……”
話未說完,王保保勃然大怒,“做夢!你去告訴海都,只要我活著一天,就絕不會讓他得逞!”
“海都?”慕容復怔了怔,“這跟海都有什麼關係?”
王保保譏笑道,“你裝什麼,海都那個變.態王八蛋打我妹妹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此言一出,慕容復瞬間比王保保還要憤怒,衝過去一把提起他的領子,“你說什麼?海都在打敏敏的主意?”
王保保被他這舉動弄得有點愕然,不過一口老痰吐了出來,“呸,敏敏也是你叫的?”
慕容復猝不及防之下差點就中招了,還好他反應夠快,堪堪避了開去,他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臉,“好小子,好樣的,如果不是看在敏敏的份上,我今天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王保保聽得“敏敏”二字,唇角微動,又要再來一次。
“你還沒完了是吧!”慕容復神色微微一愣,袖袍輕拂,一股內力鑽進王保保聞香穴,那一口痰不由自主的嚥了回去。
王保保吃了一驚,“你……你怎會有內力在身?”
他與中原武林人士打過不少交道,也跟玄冥二老等內家高手學習過一段時間,知道內力這種東西,可在他印象中葛爾丹只是一個武夫,頂多算得上外功橫練,哪裡懂什麼內力?
“關你屁事,”慕容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小子,你最好配合點,否則本……本將軍不保證不會用極端手段對付你。”
王保保驚疑不定,出奇的沒有反擊。
慕容復暫時拋開海都的事,轉而說道,“我說的人並非海都,而是一箇中原人,此人在中原聲望極高,如果你願意配合成其好事,我可以放你離開天牢。”
王保保一聽是個中原人,不由愣住了,脫口問道,“是誰?”
慕容復淡淡一笑,“他叫慕容復,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長得非常英俊,有天下第一俊才之稱。”
王保保聽得此話,幾乎下意識的反駁道,“你少胡說八道,那慕容復我見過,長的醜不拉幾,銀樣鑞槍頭一個,我才不會讓我妹妹……”
慕容復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也不等他後面的話說完,抬腿就是一腳,“小子,你看清楚老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