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瞥了一眼三人,身穿大白長袍,頭上繫有一條黑帶,袖子上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火焰標記,左首邊是一女子,驚鴻中一瞥,姿色甚美,另外兩人身材十分高大,不過因為光線原因,看不清楚面容。
三人在謝遜等人身前站定,“鐺鐺”兩聲怪響,中間那高大男子開口喝道,“明教聖火令到,護教龍王、獅王還不跪下接令!”
“這就是聖火令麼?”慕容復這才注意到,三人手上都分別持有兩根尺許來長的黑尺,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做的,不過當他們互相敲擊的時候,卻是有股奇異詭譎的音波向四面傳開,令人心神震盪。
不過在場的無一不是內力高深之輩,倒也沒受什麼影響,謝遜與金花婆婆對視一眼,均有幾分莫名其妙,但觀對方裝束打扮,又確實是明教中人。
見二人無動於衷,為首的高大男子登時大怒,又喝了一句,“明教聖火令到,護教龍王、獅王還不跪下接令,更待何時?”
“你們又是何人,本人早已破門出教,‘護教龍王’四字卻是休要再提。”金花婆婆冷哼一聲說道。
“什麼?你既已破門出教,那就該當處死,明教怎麼會讓叛教弟子留存世間!”右首邊的男子先是一愣,隨即怒聲說道。
“哼,金花婆婆生平從不受旁人半句惡語,便是當年陽教主在世,也對我禮敬有加,哪裡輪得到你們在此大呼小叫。”金花婆婆說道。
“該死,該死!”
忽然之間,三人身形齊動,途中只聽“鐺鐺鐺”三聲異響,三道淡淡的影子分別從三個方向攻向金花婆婆,一人直指其胸口,一人拿她脖頸,一人卻是一頭撞向她後腰,招式可謂怪異之極。
金花婆婆頓覺內力微不可查的一滯,身形慢了半息,不過仍是縱身一跳,空中時手中龍頭杖橫掃而出。
只是令眾人吃驚的是,三人也不知使了什麼武功,身形一個變幻,便立時換了方位,金花婆婆一杖擊空,舊力盡去,新力未生,後方還空門大開。
便在這時,其身後三道人影忽閃而出,兩人分別抓其手臂,一人捏住她脖頸,隨即奮力一拋,金花婆婆便被扔到了遠處。
三人這一番出手,不過兔起鶻落之間,令人眼花繚亂,看不真切,只覺金花婆婆竟是一招被人制服。
謝遜與張無忌登時心中大駭,要知道金花婆婆的武功,二人可都是甚為清楚的,即便是三個絕頂高手同時向她出手,也不可能一招之間將其制服丟擲。
恐怕場中也就慕容復看清了三人的動作,這三人內力雖深,但與金花婆婆相比,也不過在伯仲之間罷了,之所以能夠做到如此,不過是因為三人配合極為巧妙,可稱天衣無縫,兼之武功又十分怪異,這才能一擊得手。
當然,在他眼裡是這樣,但對於謝遜等人,這三人的武功確實極高。
不過三人輾轉移動間,倒也讓眾人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那為首最高的男子絡腮鬍子,綠油油的眼睛,另一個則是滿臉黃鬚,鷹鉤鼻,長得甚是怪異,而那女子則是一頭黑髮,與中原人無異,瓜子臉,柳葉眉,薄薄的櫻唇,約莫二十來歲,一雙眸子極淡,幾乎無色,饒是如此,放在中原,也是一個絕世美女了。
到得此時,眾人哪還不知道這三人竟是胡人。
趙敏若有所思的望著這一幕,一對黑亮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不知在想什麼。
三人瞬息間拿下金花婆婆,這才轉身來到謝遜面前,那絡腮男子頗有幾分趾高氣揚的朗聲說道,“見聖火令如見教主,謝遜何以不跪!”
“謝某早已瞎了幾十年,你就算把聖火令放在我面前,我也認不出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若是教中弟子,謝某該當識得!”謝遜見這三人一言不合就打傷了金花婆婆,難免生出幾分怒意,開口喝道。
“我且問你!”那黃鬚男子上前說道,“中土明教,起源為何?”
“波斯!”謝遜答道。
“那就是了,”絡腮男子開口道,“我乃波斯明教總教流雲使,這兩位分別是妙風使和輝月使。”
說著指了指黃鬚男子和女子。
“我波斯總教早已獲得訊息,中土明教上任石教主失蹤,明教四分五裂,自相殘殺,我等此次奉了總教之命,特地從波斯趕來,整頓教務,傳承我教經典。”絡腮鬍子流雲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