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姑娘,不用擔心,不會出事的。”陳慶之扭頭望向已經戰成一團的三人,“你看,他們多快樂!”
到了掌燈的時候,軍營大帳內,士兵們忙著準備酒宴,陳慶之等人圍坐在火爐前,嫣然一邊給徐晉和惠澤包紮,一邊抱怨著,“還好都只是些皮外傷,要真有個好歹,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惠澤你也是,平時挺穩重的,怎麼今天也跟他倆一樣,像野猴子似的。”
惠澤埋頭不敢搭話,徐晉嬉皮笑臉的說,“我們這不是想著,就算受了傷,有你在這裡,可以幫我們包紮嘛。”
“受傷包紮,那萬一要被捅死了呢?還指望我給你們收屍嗎?”嫣然氣呼呼的訓斥著。
“喂,姑娘,”韋洵插話進來,“我也受傷了,你幫我也包紮包紮啊。”
“本小姐憑什麼要幫你包紮?”嫣然把怒氣接著灑向韋洵,“要不是因為你,會有人受傷嗎?我不給你傷口上撒些鹽就不錯了,還指望幫你包紮呢。”
魚天愍在一旁笑著說,“韋將軍,不嫌棄的話,我來幫你包紮吧。”
“有勞魚將軍了。”韋洵拱手致謝,“今日下手重了,冒犯魚將軍,多多擔待啊。”
“哪裡,是我技不如人,再說,陣前交手,哪裡有手下留情的,韋將軍千萬不要在意。”
“打了這麼半天,你們誰贏了?”嫣然在一邊不冷不熱的問道。
“打到最後,大家都實在是打不動了,”韋洵望著徐晉和惠澤,“應該是平手吧?”
“小僧可還有力氣啊!”惠澤說道,“只是看你倆動作越來越慢,小僧也不好再使全力啊。”
“我倆之前都打那麼久了,當然沒你氣力多。”徐晉爭辯著。
“不管怎麼說,今日確實盡興,兩位都身手不凡,我韋洵交定你們這兩個朋友了!”
“好了,你們這也是不打不相識啊。”陳慶之笑著說,“酒宴也擺好了,請諸位入座,咱們邊吃邊聊。”
“來!我借子云哥的酒,敬諸位一盞!”韋洵端起酒盞,起身說道。
“小僧是出家人,酒就不飲了,諸位隨意啊。”惠澤歉意的說。
“不管惠澤,咱們喝!”徐晉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大家有說有笑,推杯換盞,正在興頭上,徐晉卻開始搖搖晃晃,暈頭轉向了。
“徐晉兄弟,這才吃了幾盞酒啊,你就不行了?”韋洵大笑著說道。
“平時也沒見徐晉飲酒,估計是不勝酒力了。”惠澤解釋著,“我先扶他去休息吧。”
“這徐晉兄弟,本事倒是高強,可這酒量怎麼跟個女人似的,幾盞就倒啊。”韋洵嬉笑著。
“女人喝酒就一定不行嗎?”嫣然一拍食案,十分不爽的說,“酒量這東西,各人有高低,何必嘲笑別人!”
“哎呀,忘了我們這裡還有一位女中豪傑吶。”韋洵不以為然的說道,“聽姑娘這話,你的酒量應該不會像徐晉兄弟這麼差吧?”
“應該不比你差!”嫣然不耐煩的答道。
“好!既如此,可敢與我斗酒?”
“你當本姑娘會怕你不成?”嫣然的氣勢也起來了,“剛才你們多飲了幾盞,我現在就先飲三盞再比,免得到時你輸了,說本姑娘欺負你。”
在場眾人的勸阻毫無作用,嫣然一口氣連幹三盞,噴出一口酒氣,“來啊,開始比啊!”
在大家的注視下,韋洵和嫣然開始一盞接一盞的飲起來。
大約喝了二十餘盞後,韋洵耷拉著眼皮,滿臉通紅,醉醺醺的朝嫣然說,“沒……沒想到,你還……有些能耐。”
嫣然用一隻手託著腦袋,一隻手顫微微的端起酒盞,“再……再來一盞,你……就該倒了吧?”
韋洵掙扎著端起自己的酒盞,“我……我怎麼……可能輸!”然後竭盡全力將嘴唇湊到酒盞的邊緣。然而這盞酒,只是灌了兩口,韋洵再也堅持不住,全身發軟,往前一伏,就趴到了食案上,再也動彈不得。
嫣然看見韋洵倒了,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端起酒盞,使勁仰起頭,把酒灌了下去。
當嫣然將空酒盞重重砸在案上,大家頓時爆發出一陣驚歎與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