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鳳翎國女皇陛下登基以來,我皇陛下就矜矜業業為江山社稷著想,上天感念我鳳翎女皇之功德,終於於開曄年間令我皇誕下鳳女,我皇鳳顏大悅,當即賜第五鳳女為皇太女,可喜可賀,我鳳翎國五皇太女天資聰穎,只是自幼身體欠佳,一直被我國女皇陛下養在藏書閣數年,今恰逢我鳳翎五皇太女十五成年之日,天佑我鳳翎國,我五皇太女病體痊癒,現出於世,輔佐女皇陛下成就功業,特邀請諸國使者來參加我國五皇太女的成年禮及納侍典禮。”
小順子提著一口激勵昂揚的氣,一字不差的將女皇陛下寫的發言稿全文背誦下來,其間語氣昂揚,抑揚動挫,沒有了男人的陰柔,反倒生了幾絲剛硬之氣,洛笙看著坐於高位上的女皇陛下,她臉上露出意思笑意,似乎是對小順子的發言很滿意。她今日穿著比平常更為豔麗,鳳袍是新做的,頭上的珠簾冠上點綴著的寶石比往日戴的冠更多,富態盡顯。洛笙初次見她是十五年前,她那時年齡應該也不大頭,容顏亮麗,十分漂亮,十五年後的今日,她似乎老了許多,那些被刻意藏起來的白髮和眼角的細紋證明她已經不再年輕,可是,她給人的感覺是威儀愈發更甚,女皇的姿態更勝從前。
洛笙站在離承恩殿的殿外大約五十米,由於修煉的是異世的術法,比常人的視覺更靈敏,視線透過前面這群用巨大的和扇把她圍起來的禮官所撐起來的間隙都可以清楚的看清殿內的情景。
“五皇太女,咱們該進去了,先要走在灑晨露水的俾子那裡,然後是經歷各國來使的…”
“我都記得墨竹不用擔心,我一定不會出錯的。”旁邊的墨竹還想囑咐什麼卻被洛笙打算了。
“走吧。”洛笙伸出纖細的手,墨竹愣了一下把洛笙的手回握住。
現在是早晨八點三十分,洛笙要趕在九點之前踏上女皇所在的承恩殿內,戴上女皇陛下為她準備的成年禮的頭冠,而要想走到那一步,就必須過之前準備好的關卡,透過這些關卡,才算真正過了成年禮的這關。
其實說起來鳳翎國的成年禮對於普通民眾來說不復雜,可誰讓她選擇生在皇家呢,被世人所景仰,就要經的起世俗的檢驗,這樣才能擔的起鳳翎五皇太女的名號。
洛笙搭著墨竹的手走過撐和扇的兩排人把他們甩在身後,剛才在殿裡的王公貴族和各國派來的使臣都分列在鋪就紅地毯的石板路兩旁。
洛笙沒有參加過女皇陛下的朝會,不太認時哪些人是自己這邊的臣子,哪些是使臣,能清楚的分辨出這些人的派系得還得感謝女皇陛下命令,一片粉衣的是自己國家的,其餘的是別國使臣,著實好區分。也是直到這時,洛笙才明白了女皇陛下的良苦用心,或許,她不止是讓滿朝文武穿喜慶的衣服為自己慶祝,而是,她擔心她從來沒上過朝,不認識自家的臣子和別國的使臣而鬧出笑話。
想到這層關係,洛笙抬頭看向遠處高位上一直盯著她這邊的女皇,在她溫柔的嘴角中看出了別樣的深意。
那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對自家孩子的愛。
洛笙腦海裡蹦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低了低頭,也是這一刻,她的心頭湧起無限的愧疚之情。若是她沒有靈魂穿越過來,這樣驕傲的女人,說不定就不會為她的事費神了。
不過這也是洛笙一瞬間的想法,她迅速調整好了心態,不讓這樣消極的情緒主宰自己,她告訴自己,人都是自私的,她有她的目的,碧落她不能同情任何一個人。
洛笙這樣想著,又抬起了頭,面容坦蕩的迎上了女皇的目光,但女皇這次卻沒有看向她這邊,而是和身旁的小順子不知道在竊竊私語的說著什麼。
洛笙瞬間感覺自己的負擔卸去了一半,她將心思放在了眼前的事上,她一手撐在墨竹的手上,一手暗暗拽著身上的衣服來減輕身上的重量,這樣承重份量十足的衣服,饒是洛笙已經穿過了碧落世家的超級誇張的豪華拖尾禮服,還是被現在這套複雜繁瑣的古服給打敗了。
洛笙現在穿在身上的這件衣服是女皇陛下請了四十八個最善於刺繡點綴製作衣物的繡郎做出來的,洛笙沒見過他們四十八個人是如何對著一件衣服上下其手的,但光聽了四十八這幾個詞就把她給震到了,四十八個人,每人往上面串一顆寶石都能把她壓死了,更何況還不止是穿寶石那麼簡單。
剛剛墨竹帶的那些侍俾幫她穿衣服就穿了好久,洛笙感嘆這樣奇怪的布料,不似棉麻,不似絲綢,倒像是哪種鳥類的羽毛,只是什麼鳥的羽毛有這般多,顏色還這般奇怪,紅的像火。洛笙自覺是御鳥高手,也沒看出來這是哪種鳥類,總覺得這紅豔豔的羽毛和無數珍寶點綴的清翎服有些奇怪。
前世的碧落家尚白,這裡的人卻喜紅,真是一種米養百種人,連風俗都這麼奇怪。
洛笙一邊慢慢悠悠的拽著清翎服一邊想著什麼時候怎樣才能早點結束這場奇怪的成年禮,她拽著衣服的手有點不舒服不由的想起了風和雨。
這兄弟二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雨說風不舒服,在她換衣服的時候就跑出去了,她今天也是各種忙碌,也沒去問問究竟怎麼了,這會兒了也不見二人出現,真奇怪。
“五皇太女,俾子們得罪了。”旁邊有個緊張瑟縮的聲音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