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正準備叫風回去幫她拿衣服,不想遠處一個身著粉衣的男子端著金色的托盤走了過來。
沒等洛笙看清楚是誰揹著身子的雨率先衝了過去,將飛雨袖劍抵上了來人的脖子。
“咳咳…,雨師傅是我,我是墨竹。”墨竹端著金盤剛才想避開雨的,可是雨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避無可避,有被捉了個正著。
“是你,墨竹你來這兒做什麼?還無故穿的這麼奇怪?”雨兒看著墨竹這一身輕紗粉衣的打扮甚是奇怪,剛才墨竹穿的可不是這一身。
“我來這兒是給五皇太女送裡衣來的,剛才我在五皇太女的桌子邊看到的,又想著剛剛雨師傅和風師傅走到時候沒有拿東西,應該是忘記了,我便送過來,至於這衣服是為臨走的時候接了女皇陛下的聖旨後換上的。”墨竹解釋道。
“女皇陛下?她又在搞什麼夭蛾子?”洛笙看到墨竹這一身喜感十足的粉衣,再看墨竹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四方臉,穿粉色的衣服顯得十分奇怪。
“哦,這是…”,墨竹別洛笙問話,剛想掉過身回話風卻疾步行了過來,把墨竹的身體擰到背轉過去。
墨竹這才反應過來洛笙還沒床衣服站在水裡。
墨竹把手上的金色托盤自覺的交給了旁邊的風,風接過托盤後請示了一下洛笙,洛笙把身體往下縮了縮後允了風過來,風端著托盤在離洛笙不到半米的地方把托盤裡的裡衣扔了出去後轉而背過身去,幾乎在同一時刻,洛笙腳尖在水裡輕踮,藉著這個微弱的力量騰空而起接住飛過來的衣服一把攏到身上穿好。
背過身的墨竹只覺背後一股熱氣傳來,一陣淡雅的馨香直入鼻間,洛笙就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
“好了,可以轉身了,說說看,我的女皇陛下又做了什麼事。”洛笙輕拍了一下墨竹的胳膊依樣翻過了長廊上到橫欄走在最前面。
墨竹,風和雨連忙跟了上去。
風和雨跟在洛笙的左右兩側,不給墨竹靠近的機會,墨竹只能走在雨的後面小聲的說道:“女皇陛下剛剛下旨今日鳳翎國所有王公大臣都需身著粉衣慶祝鳳翎國五皇太女雙喜臨門。”
“那前幾日女皇陛下為什麼都不說?”
“回五皇太女,想必是女皇陛下又怕您反對吧?畢竟為了一件清翎服您都和女皇陛下說道了好幾日,這個訊息女皇陛下那兒的口風很緊,就連我也是剛才得知匆忙換上衣服的。”
“咳咳咳…”洛笙沒喝水都感覺自己要被自己給嗆死了,她真是攤上個好靠山了,全鳳翎國的皇族貴族都著粉衣,這怕是鳳翎國開天闢地頭一遭吧?鳳翎國的史冊上上到開國女帝,下到她這代,想想這事都怕是要載入史冊了,唉,這個女皇陛下盡給她找這種**煩,女皇陛下還嫌她不夠頭疼嗎?
“這穿粉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為什麼我會不知道?”洛笙不再看墨竹了,只轉頭問風。
前段時間她已經讓墨竹往鳳翎國各個王公貴族家裡送人了,大到女皇陛下身邊,小到各個芝麻小官,為什麼這麼大的事她居然被矇在鼓裡。
“主人對不起,是風失職了。”風懊惱的自責道。
其實這個事他是知道的,早在幾天前,他就收到造物坊傳來的訊息,說女皇陛下讓人趕製大量衣服不知道做什麼用,他那時候不僅在忙著寒煙樓的各種事物,還在暗自傷神主人要納侍的事兒,聽到造物坊發生的這個事只當是女皇陛下要送給後宮裡哪位寵妃的衣物,完全沒有把這事往主人的事上想,後來忙別的就給忘了,都沒向主人彙報。
洛笙往回走到步伐停了下來看著風,總覺得很失望,這風和雨再從來了鳳翎國就狀況百出,大錯不犯,小錯不斷,不是忘這個就是錯那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一手培養出來的人就這個樣子嗎?
風不敢抬頭,他害怕看到主人失望的眼神,他一直盯著地板,墨色的石板上有一顆一顆小水珠掉下來,那是自主人未乾的髮梢上滴落的,一聲一聲,砸在他的心裡。
事實上洛笙很想將雨大罵一頓,很想問問他和雨究竟是怎麼了,接二連三範一些沒腦子的錯誤,之前他們二人跟遮她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呀?怎麼了這段時間,可是好多質疑的話到了嘴邊,洛笙卻發現自己無法說出來,因為,她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哪有說什麼都權利,最後,洛笙只道:“我這些天一直都在忙別的事,寒煙樓也沒管,你這些天辛苦了,今天以後我應該不會那麼忙了,這樣,你以後不必再去寒煙樓了。”
說罷,洛笙轉身離開了。
雨看了一眼風沒說什麼,急忙追上了洛笙的步伐跟在後面。
風被留在了空曠的長廊裡,一個人。
風看著早已不見的那個身影,低語道:“不必再去,你這是不需要我了嗎?你是想說,你——不要我了嗎?”
回應他的是清晨剛升起的陽光,伴著徐徐吹過的微風,帶著一絲清晨獨有的清冷,刮進了他的心臟,他只覺得五臟六腑的疼,好像已經無法呼吸了,無法呼吸…,眼前忽然盡是一片漆黑,他感覺自己什麼也看不見了,要死了嗎?在一片黑暗中他閉上了雙眼,重重的向後倒去。
“哥哥,你怎麼了…”焦急的聲音,是雨兒,卻不是她。最後閉上眼睛的時候也沒有看見她呀,真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