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石嶙峋的斷崖前,延展出去一處不大的平臺,雖說能看到彩霞和雲海,但平日裡卻少有人來。
最近的月餘時光,有個壯碩的男子整天待在這裡,看著天邊發呆。
卡瑪泰姬的法師們對他略有耳聞,心中好奇,卻沒一個多嘴問詢,所以男子的生活也能稱得上是“與世隔絕”,除了時不時前來叨擾的“不速之客”。
“隊長——”
好不容易攀爬到平臺處的科爾森喘著粗氣,對著盤坐在地面上、遠望天邊的史蒂夫?羅傑斯的背影呼喊道。
“你來了,科爾森。”
史蒂夫回頭對特工先生笑笑,招呼他坐下。
冰冷且不平的石面,硌得人身體生疼。
不過科爾森沒有嫌棄,甘之如飴的坐到了自己偶像對面。
他看著穿著一身寬大法師皰、身上未曾揹負盾牌的新形象美隊,神情有過略微的恍惚。
“隊長,你……真的不回去嗎?”
幾乎每次碰面,科爾森都要不厭其煩的問一遍,他不是不知道內裡的苦衷,只是單純的不甘心以及為隊長鳴不平。
“託尼,是叫這個名字吧,他做的……不錯,復仇者們也很棒,我……”
本想灑脫的笑笑,不過內心的沉重把它壓抑成了苦笑,史蒂夫抿了抿嘴唇,把後面的話吞嚥了回去。
“那不一樣,隊長,不一樣!”
科爾森目不轉睛的看著面前的偶像,神情倔強。
“沒什麼不一樣的。”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或許是看到了巴基的影子,史蒂夫?羅傑斯吐露了些許自己真實的想法:“我首先得融入,才能談守護。”
一覺醒來發現已經過去了近七十年的時間,這對於任何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一種莫大的考驗。
史蒂夫無疑是內心強大的,可即使這樣,他也會迷茫,也會無措。
和尼克?弗瑞通電話後,他對現在以及六十多年來的時代變衍化有了大體的瞭解,也知道自己的出現對現在的美國來說意味著什麼。
因為確定了死訊,美國政府這些年來不遺餘力的宣傳著“美國隊長”的事蹟,簡直把他描述成了上帝遺留在人間的道德標杆。
彷彿赤腳走路就能化名耶穌,斂收羽翼就是天使臨塵。
一代又一代聽著美國隊長故事成長起來的人們,又把故事與他們心中的期許和崇敬一起講述給下一代。
層層遞增下來,史蒂夫?羅傑斯這個名字在美國已經和星條旗一樣成為了某種不可或缺的精神符號。
如果美國隊長真的成為紀念館裡的遺骸,那麼這種塑造精神信仰的方式並沒有過錯,可偏偏他活了過來,一如六十年前身手矯健、意志剛強的那般。
史蒂夫不傻,從尼克?弗瑞的言語中他也聽出了美國當局的糾結。
他們願意接受“美國隊長”的歸來,但是又擔憂他身上那幾乎能讓全美人們都為之狂熱和信奉的巨大名望。
於是,他們以幫助史蒂夫融入當前社會為由,暫且封存了他尚在人間的訊息。
史蒂夫倒是沒覺得這種做法有什麼不妥,他了解美國當前的局勢,知道他經不起動盪,無論是好的一面還是壞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