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然後一個士兵問我是要死還是要活,我當然要活,他們就抽出長劍,在我的臉上、胳膊上、腿上,一連割了十幾劍,然後把我從房間裡趕出來,用弓箭逼著我向君臨逃命。”
老人臉上的割傷有三道,很長,劃開了整張臉。他又起袖子和褲腿,讓大家看他胳膊和腿上的割傷。
割傷不深,但看起來觸目驚心,很慘。而且這種傷也非常危險,很容易造成失血過多而死亡。
“你確定他們要你向君臨逃命?”
“是的,大人,然後我就遇上了更多的村民,大家就一起向君臨逃來,否則就會沒命。”
“有人在挑釁王權!”廷臣中百花騎士洛拉斯提利爾說道,“很顯然他們故意逼迫著這些子民向君臨而來。”
“你還有別的話要說嗎?”艾德問這位老人。
“大人,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酒館、錢財、糧食、積蓄,我什麼都沒有了,那幫士兵燒掉了我的酒館……大人!”
艾德點頭示意,於是這名老人被帶走,下一個中年男人被帶到王座的臺階前,這是個農夫,艾德要他不用跪下,但他就是非常害怕,最終還是跪下說話才能變得利索。
“……首相大人……他們把我們全家從床上趕起來,然後就放火燒掉了我們的房子和牲畜欄。”農夫說,“我的大兒子上去阻攔,被幾個士兵衝上去砍了幾十劍,他們砍下他的頭和手腳,就好像切豬肉一樣切成塊,並要一個銅星一塊肉的賣給我。”
“唉喲,這實在是太殘忍了,會是什麼土匪幹的呢?”瓦里斯伸手掩住塗抹了胭脂的紅唇,眼神滿是驚懼。
“剛才的老人已經說過是士兵,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小指頭培提爾糾正瓦里斯。
農夫哭泣了起來。
“後來呢?”艾德臉色硬如岩石,語氣冷如冰霜。
“後來,我從暈厥中醒來,看見他們用劍逼著我的妻子和女兒把我的小兒子捆綁在樹上,他們說我小兒子已經成年,不能放過。我跪著向他們哀求,願意以我的生命交換我的兒子,其中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掏出了弓箭,要我帶著妻子和女兒逃往君臨,我稍微慢了一點,他就一箭射在了我小兒子的身上,說是對我不遵命令的懲罰。最後,我小兒子被他們射了十幾箭,全部射在手腳上,他們卻哈哈大笑。”
另一邊,有兩個女子抱頭痛哭,估計是這個農夫的妻子和女兒。
“又是逼著他們來君臨。”百花騎士說道,“這幫土匪……或者說是士兵,他們的目的很明顯,殺人放火,手段殘忍,逼著老人婦女來君臨報案。”
“等一等!”小指頭說道,“你剛才說你慢了一點,那軍官就對你的兒子射了一箭?”
“是的,大人。”農夫在簌簌發抖,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因為傷悲。
“那你怎麼還能看見他們又射了你兒子十幾支箭,還都射在手腳上。你在那軍官射了第一支箭的時候,沒有立即帶著你的妻子和女兒逃走嗎?”
“大人,我用盡了全身力量逃走,但我手腳發軟,根本走不快,我的妻子更是一步都走不動,我只能揹著她逃走。軍官嫌棄我們太慢太磨蹭,說要懲罰我們的傲慢,就下令士兵們射我小兒子取樂,並不許一箭射死他,他說讓他自然而然流血而死比較仁慈……我到現在,耳邊都回響著我小兒子的哀求和慘叫。”
“他們是誰?你看見了什麼家徽,他們打著的是什麼旗幟?”百花騎士問道。
“大人,我看見了黃金獅子旗,看見了獅身蠍尾獸。”農夫顫抖著表示。
“黃金獅子旗,那是西境泰溫公爵的旗幟;獅身蠍尾獸,那是誰家的家徽?”百花騎士說道。
“是西境洛奇家族的旗幟,獅身蠍尾獸是洛奇家族的家徽。洛奇家族裡面,亞摩利洛奇爵士是領軍的將軍。”艾德漠然說道。
子民人群中,好多女人的哭泣聲響起,越來越響,被負責維持秩序的廷臣嚴厲喝止!
大國師派席爾從御前重臣的座位上站了起來:“首相大人,洛拉斯爵士,各位御前重臣,如果是泰溫公爵派出的亞摩利洛奇出來攻擊河間地的子民,他們一定會穿著普通的鎧甲,他們絕不會打著泰溫公爵的旗幟,亞摩利爵士更不會佩戴家徽,不會也不敢打著洛奇家族的旗幟行這些惡毒的事情,這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栽贓陷害泰溫公爵。”
小指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鐵王座上的艾德:“首相大人,國師分析得很在理啊!”
百花騎士洛拉斯提利爾冷笑:“國師大人,你的意思是說,是艾德慕徒利伯爵自己派出士兵來屠殺自己的子民,然後嫁禍給西境的泰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