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哭笑不得:“不敢不敢,咱們小本生意,哪裡有這麼多天地春燒酒?那得值多少銀子?不敢不敢……軍爺,您歇著,咱們這就進城了!”
“等等……咱還沒檢視你這大酒罈子裡面到底是啥呢?糟七,過去開啟一罈看看裡面是啥?”
“好嘞吳頭兒!”
兩個吊兒郎當的禁軍拎著長槍過來,叮叮噹噹的敲打著一個個酒罈,其中一個還掀起一隻酒罈伸手摸了摸……“嗯!這餿酒,味道一般啊!”
幾個趕車的夥計似乎有些害怕,面色木然站在馬車旁邊看著幾個貪心不足的禁軍士兵……
管事的笑道:“把最好的兩壇搬下來……給幾位軍爺嚐嚐味道解解乏!快點快點……”
幾個沉默的夥計搬下兩壇酒,幾個禁軍的丘八眉開眼笑……“好好好,趕緊進去吧!別耽擱了生意,以後有這些東西想運進來,就走咱們西城的金耀門就是了,什麼都好說……哈哈哈……”
“多謝軍爺,多謝多謝啦!小的告辭……”
管事的趕緊躬身施禮,然後帶著幾個夥計押送著大車急匆匆的進了城,消失在晨霧之中。
武松武二郎這邊也帶著十幾個梁山兄弟混進了汴梁城,還有另外趕來的青山營鄉兵,一夥夥的悄悄去往馬行街方向。
牛車一路向東,過了梁門就進了內城,最後也駛進了馬行街一座院牆高大的舊院子。
小福子正在這裡坐鎮!
院子很隱秘,四周都是高大的槐樹,算是宋文在汴梁內城裡面最後的一個大據點。
一個個酒罈子被小心翼翼的搬下來,最下面一層……酒罈口封得死死的,裡面其實是蒸出來的最濃的酒精!
最大的幾隻酒罈裡面,一個個黑黢黢的火藥彈被取出來,幾個鄉兵小心翼翼的擦乾火藥彈外面的酒水,然後撕破油紙,開始重新安裝引火的藥線。
武松好奇的看著小福子他們小心翼翼的操作這些火藥彈,搔了搔頭皮問道:“宋老弟,這些就是震天雷?能爆炸的那種?”
小福子其實不理解,自己郎君為何會如此信任這武家兄弟兩個,不過郎君認定的就一定是正確的!於是開口解釋道:“不錯,這就是郎君獨門利器,震天雷!一般也叫它火藥彈……郎君信上說了,咱們的人在杭州城外就是用這個伏擊了摩尼教的聖公方臘!方臘重傷瀕死,手下心腹死傷一片……郎君帶人全身而退!”
武二郎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火藥彈嘖嘖稱奇。
一旁的武大郎輕聲問道:“宋郎君運這些火藥彈進汴梁來,是準備……”
這些傢伙,各個都是跟隨宋江在梁山泊起事殺官造反的大盜!大鬧汴梁,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要說痛恨朝廷、誰能比這些桀驁不馴被活活逼反的傢伙還恨?
小福子輕聲答道:“沒什麼,郎君用這些東西和一些人做個了斷而已!咱們青山營早就起過誓,替天行道仁義為先,不為一己私利造反!但若是有人欺壓到兄弟姐妹的頭上,不管他是誰,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武二郎點點頭,武大郎則狐疑了半晌……不造反,但若是有人欺負到頭上就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那萬一是皇帝欺負人呢?也用火藥彈把他炸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