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些奴僕的情況,變得比當初更加複雜了。
單就奴僕的種類就分成了很多種。
首先是最高階的奴僕,朝鮮婢跟和女。
她們在所有奴僕中所佔並不算多,但是全都是王公貴族、商業新精英才用得起的,這得影響到多少“能說話”的人?
更何況還有兩國的海外僕從兵,難道讓他們直接變成大明正兵?
這就是一個絕大的麻煩事兒。
其次是緬甸和南洋僕,他們有的是工廠奴工,有的是高門大戶院子裡的勞工。
這個牽扯的範圍就更廣了,小商人群體也會有意見。
再者是殷僕,雖然數量不多,但是他們在殷洲本土數量眾多,而且是當地的底層勞動力。
是否要同步給予所有殷人公民權?
給的話,那南北殷洲藩國中上層還願意撤藩嗎?
最後是黑奴,吉國本來就有黑人,本土和其他藩國也有黑奴。
如果要撤吉國得同時,直接給所有黑奴公民權,這個估計沒有官員能接受,世祖皇帝都接受不了……
最好的結果是撤藩的同時,只給大明百姓和藩國中上層公民權,土人繼續當奴僕或者乾脆處理掉。
典型的處理方案大概有三個型別。
比較溫柔的方法,就是驅之別國。
比較粗暴的方法,就是直接屠殺。
比較折中的方法,就是分而治之。
但是無論哪個方法,都不可能保證穩妥,萬一鬧出亂子來,反而危害藩國乃至帝國穩定。
最後還有藩王的安排,也許所有藩民都贊成撤藩,唯獨藩王有可能反對。
大部分臣子沒有開口,少部分站出來表達了態度。
要麼委婉的表示,不建議馬上急切的撤藩,大部分藩國情況複雜,還是要徐徐圖之。
要麼是站在道德制高點,建議朝廷對所有土人施以教化,乃至化夷為夏。
要麼就是把那個三個典型方法說出來,讓皇帝來做選擇。
老皇帝聽完之後都是不置可否,等到現場大臣都不再開口了,就看向了似乎在出神的朱靖垣:
“靖垣,撤藩的事情也是你提的,現在大家都沒有特別好的方案,你自己心裡有沒有什麼想法?”
全場的王公大臣聽到這句話,都是莫名的有點慌。
大家開始下意識的擔憂,朱靖垣會給出什麼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法。
有方法雖然可能算是好事,但是那就讓撤藩事宜無法拖延,關鍵是可能會顯得自己無能。
所以大家此時紛紛轉臉,表情複雜的看向了起身的朱靖垣。
朱靖垣心裡確實有些想法,主要是參考了後世的經驗,但是之前並不想馬上提出來。
一來是有些手段……總覺得不適合在大庭廣眾的下講,同時在早朝上也不可能講的特別清楚。
二來自己剛剛因為最低勞動報酬,跟九皇叔對線過一次,又站出來搶了波斯海灣西南諸藩國,已經有點過於張揚了。
今天多少應該稍微低調一點,等到新戰艦設計任務完成了,再私下裡找戶部的人說說。
而且,由於最低勞動報酬議案的前車之鑑,戶部的人應該會主動來找自己問計的,自己等著就行了。
所以現在朱靖垣心中思考的事情,除了規劃新戰艦之外,就是準備更加高效的採油、煉油技術,準備變身狗大戶了。
老皇帝再次直接問自己了,真的讓朱靖垣也稍微吃了一驚,不得不從變身狗大戶的美好未來中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