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鹽商一聽,頓時紛紛豎起了耳朵。
“這次出京,其實先生壓根沒說什麼追繳七成鹽稅的事。”
何尚君心中一動:“那是...”
“唉!”
童福山咬咬牙,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再把杯子狠狠哚的一聲放在桌上。
“是十成!”
“不止是今年,還有往前三年揚州欠繳的鹽稅,統統都要收回來!”
童福山苦笑:“若是辦不成,我這個鹽運使做不成自不必說,回去也必受先生責罰,甚至要趕出家門啊。”
此時的他已有些醉眼迷離,無力的靠倒在椅背:
“寒窗十年,不過為做個小官光宗耀祖,若被先生逐出門外,這官,怕是也做不成了。”
“諸位,你們說我能不急嗎?”
何尚君尚在狐疑的看著他,卻已有其他鹽商問道:
“大人,蘇大人真是這麼交代的?”
“這還能有假?”
童福山苦笑:“那可是三年的十成鹽稅啊,加起來怕不是有好幾百萬兩銀子?這讓我如何辦得到?”
何尚君忽然略帶微笑的撫著鬍鬚:“這鹽稅嘛,也不是不可能。”
“什麼?”
童福山一愣,旋即苦笑:“何會長,您就別逗我了,那可是幾百萬兩銀子!”
“呵呵”,何尚君笑笑:“咱們這裡有上百家商戶,每家把褲腰帶勒勒緊,湊個幾萬兩還是能辦到的。”
童福山一呆,旋即又要感激涕零的下跪:“何會長,那你就是我童某人的再生父母,我給您跪下了!”
“唉,別別別!”
何尚君趕緊拉住他:“大人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你是咱們這些鹽商的父母官,為您分憂本就是咱們應該做的,又何必這麼客氣?”
何尚君笑著將他扶起:“只是這湊銀子尚需時日,您可不能再著急了。”
“不著急,不著急。”
童福山連連點頭:“只要能湊足銀子,我就能向先生交差了。”
“呵呵呵呵”,何尚君撫須微笑:“那您就不圖點什麼?”
“我能圖個什麼啊”,童福山苦笑:“能交了先生的差事,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