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都臺訓示!”
劉觀面色從容,微微一笑:“陛下並未明文讓蘇謹停職,只說遠征辛苦,讓他在家休養一陣,配合咱們查案罷了。”
“都臺大人說的是。”
孫健震的表情明顯帶著不以為然,笑著說道:
“不過這是不是陛下放出的訊號?他是不是對蘇謹此撩的作為也感到不滿?或者在暗示咱們可以...膽子可以再大一點?”
劉觀皺眉沉思,良久不語,方才嘰嘰喳喳的御史都不敢吭聲,靜靜看著他。
“嗯...”
捋著長鬚,劉觀心裡不斷在權衡。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和蘇謹的矛盾,絕不是言語能夠調和。
蘇謹這次把學生們派出去,可不是僅僅是查一兩個貪官那麼簡單。
他們是揮舞著鐵鍬,要徹底挖斷士族們的根!
政鬥不是請客吃飯,是不見硝煙的血流成河,想要勝利,就要有犧牲自己的決心和勇氣。
“雖然本官暫時還不清楚陛下的意思,但身為御史,自當秉公問案,
我還是那句話,大膽的查,不要管他背後有什麼人,哪怕是國公的學生犯了罪,也要一視同仁。”
孫健震等的就是這句話:“是,吾等自當奮力,絕不敢徇私。”
“蘇賊枉受陛下信賴,卻在朝結黨營私,任人唯親,
他與各部堂交情匪淺,所以本官以為,還是從恩施一案中找到突破口為善。”
元藤平上前一步:“恩師,下去查魏圭的欽差,近日有訊息傳回來,怕是不大妙。”
劉觀眉頭一皺:“怎麼?”
“據他們所查,魏圭確曾親斬當地土司之子,但系其抗拒清丈土地,普查黃冊,率人兵圍衙門才起的衝突,人也是死於亂軍之中。”
聞言,劉觀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可有證據能為他洗脫罪名?”
“有。”
“當時抓了幾個土司亂民,現在還被扣在施州衛,還有多名百姓口供,皆能證明。”
“據辦案之人所查,被殺土司之子,在當地素來蠻橫,多有不法之舉,土司造反作亂乃是為子報仇,並非民變。”
聽到這話,御史們無不面面相覷。
合著照你的說法,那魏圭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那咱們這些彈劾他的御史算什麼?算反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