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生問和尚此男子是否有救,和尚嘆了口氣。
周圍聚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不知誰道了句:“哎喲。這是申縣令家的兒子啊。”
其他人見狀也仔細辨認,果然血肉模糊的臉隱約可以瞧見是一張熟悉的面孔,申縣令家的兒子——申坤。
大家七嘴八舌討論了起來。也有人趕緊去縣衙通知申縣令趕快來救人。
不一會兒,申縣令急的轎輦都未坐,帶著七八個衙役一路跑了過來。
“兒啊。”申縣令見到半死不活的兒子,他老淚縱橫撲了過去,嚎啕大哭。
和尚上前勸慰,卻被申縣令一把揪住,他顧不得拭去眼淚和鼻涕,惡狠狠地道:“一定是你們兩個惡徒傷了我兒。”
李佑生開口辯解,卻被幾名衙役抽刀抵住了頸子。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一人出來幫他們說話,李佑生與和尚被申縣令的衙役用刀架著押走了。
他們被關在縣衙的牢房中。
和尚笑了笑道:“世人冷漠不如妖。”
李佑生此刻也有這種感覺,他立志保護人族成為捉妖獵人,不惜放棄家人,榮華富貴,換來的不是欣慰,卻是牢籠。
不一會兒,被喚作小九的小姑娘也被抓了進來和他們關在了一起。小九路上一直哭,進來後更是哭得稀里嘩啦。
和尚見到小姑娘沒有像往常一樣施以關懷,而是打坐念起經來。
李佑生倒是想管,只是粗人一個,完全不知該如何勸解。
他關心道:“小姑娘,你為何哭?”
小九邊哭邊將剛剛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李佑生從小九的表述中關於申坤說的話仔細分析,猜出立賓的身份。他聯想到的是傳聞中赫連如烈消滅乾淨的蟻族。
那為何申坤說眼前的小女孩是妖?她的周身並無妖氣存在。
他不放心,從懷裡掏出捉妖獵人必備的羅盤。這種羅盤不是一般的羅盤,它們能感受到微弱的,不一樣的氣息,一旦有怪異,羅盤便會打起轉。轉得越快,說明妖氣越強盛。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羅盤在靠近小九時果然動了,雖然動得不明顯。
難道……
難道說眼前的小姑娘是蟻后與人族男寵所生的半人半妖?假如是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何妖族的立賓會一直照顧這名小姑娘長到了八歲,還讓申坤不要殺她。李佑生仔細分析著。
可是小九血脈並不純,就算立賓護著她,她也不可能成為蟻族的繼承者。可能立賓的死真正意義上的蟻族怕是從此滅絕了。
李佑生也殺妖,但他不濫殺。
曾經他聽說過赫連如烈與妖族的恩怨,冤有頭債有主,屠了這麼多無辜的族群在他眼中也算不得俠士作為。
好不容易和尚唸完經,他睜開雙眼問李佑生該如何從牢裡出去。李佑生不解,他還想讓和尚將他用法術弄出去才好,如今對方居然來問他。
和尚不同意,他認為有誤會就要解開,逃跑是對自己和別人不負責任,更是軟弱的行為。
李佑生聽和尚一說,臉上火辣辣的。
但在牢裡如何解開?鎮上所有目擊證人沒有人願意幫他們說話。
和尚想了想,他決定去把申坤給救回來。讓受害者親自說誰是傷害他的人。
李佑生笑了,這和尚還真是愛“普度眾生”,誰都想救。
話畢,和尚消失在空氣中。他瞬移到申坤房間,同時隱去了身形。此時房間哀聲一片,申縣令,申夫人兩口子抱頭痛哭。
剛大夫來瞧過,說傷者傷勢過重很難救活,於是簡單縫合好傷口便離開了。
和尚將他們定住。再上前檢視申坤的情況。果然,申坤氣息微弱,怕是活不過一個時辰。事不宜遲,和尚將仙族特有是川兒草粉末撒在申坤的傷口上,再細細推開,待傷口的所有位置都佈滿了藥粉,和尚祭出法術於傷口,很快傷口便慢慢由猙獰的殷紅變成了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