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去,和尚終於將申坤治療完畢。法術使用過度,他面色難看,光潔的頭頂滿是汗珠,大顆大顆滴落在他的袈裟上。和尚再次隱去身形,解開定住他們的法術後,閃現消失在空氣裡回到了牢房中。
李佑生見和尚使用法力過度的模樣略微心疼,分明可以就這樣輕易地隱身離開,卻要固執的用法力去救一名不相干的人,出家之人,慈悲為懷正是如此。
他上前扶住和尚的手臂,讓和尚小心慢慢坐在地上。這間牢房除了幾把稻草外什麼都沒有。
和尚靜靜地打坐休息。李佑生與小九就坐在邊上發呆,等待申坤那的好訊息。
一夜簡簡單單過去,很快天大亮起來。快接近中午時,李佑生,業律,小九被押上堂提審。
申縣令端坐在堂上,面色極差,表情嚴肅,一看便知昨晚一夜未閤眼。他隨手驚木一拍,堂下人沒鎮住,倒是把自己從雲裡霧裡中驚醒。
申縣令道:“傳證人!”
衙役將昨日圍觀的目擊證人張一包傳喚上堂。張一包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道:“就是他們兩個大人將申少爺弄傷的。”
李佑生一聽急了,他指著張一包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申縣令“啪”的一下,又將驚木重重地拍在桌上,差點把自己手腕震傷。他抬起麻痺的右手,指著李佑生怒斥他目無衙門規矩,並讓衙役掌他的嘴。
李佑生悄聲問和尚該如何是好,他不願平白無故被冤枉掌嘴。和尚讓他忍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李佑生這次真是吃了個大啞巴虧,被掌摑了二十下就算了,連上來兩個目擊證人全都指著他們說是兇手。
正當申縣令要傳下一個目擊證人時,堂外一名家僕模樣的男子跑進來,他在申縣令耳邊輕聲告知他申坤已經醒來,大夫說奇蹟發生,申坤的傷有了好轉。
申縣令青白的面容瞬間漲成了雞冠色,他兩眼放光地丟下在場所有人,把腿往家跑去。
和尚微笑地看著李佑生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李佑生捂著被打腫的嘴哪裡笑得出來,他鬱悶極了。本來可以跳起反抗,然後逃跑,現在被打成豬頭,真是夠誠意滿滿了。
等了一個時辰,申縣令才踱著方步溜達回來。他往堂上一坐,直接宣判道:“被害人已經醒來,他指認了真正的犯人。現在本縣令宣判入下,犯人李佑生,業律,小九,傷害他人性命,罰杖責一百,發配南海邊界。”
“啥?!”李佑生徹底急了。申坤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居然說他指認了兇手。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嗎。
李佑生道:“申縣令,你兒子自己去當捉妖獵人,被妖給打傷命懸一線,是這位業律大師出手給他療傷,你卻恩將仇報。”
“混賬!老子昨晚到上堂前,一直守在兒子身邊,和尚什麼時候救的人?你以為你說,老子就真信了。況且本縣令的兒子怎麼會去當捉妖獵人,明明是你們這兩個捉妖獵人故意栽贓。”申縣令也沒客氣,他咆哮道。這李佑生說什麼不好,居然在堂上說他兒子是捉妖獵人,如今風聲緊,捉妖獵人就是禁忌。
李佑生這回總算明白了。申縣令搞這麼多事情無非就是欲蓋彌彰,不想讓人知道他兒子去當捉妖獵人。
想到這,李佑生為業律惋惜,浪費那麼多法力到頭來幫了只白眼狼。
終於和尚腦子轉過彎來,他緩緩從地上起身,並讓李佑生同他一起走。結果剛走兩步被衙役攔住去路,和尚沒有看衙役,而是大手一揮,所有攔住去路的衙役便全部被法力掀翻在地。
李佑生跟在和尚身後得意極了。小九見勢跟著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