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樣,我嫁!”
王翠萍鬆了口氣,見安冉站都站不穩,放下手電筒拉起那細胳膊背到身上。
站起來時她險些摔倒,並非承受不住重量,而是她以為女兒會很沉用力過猛。
王翠平心中更加愧疚,唸叨了句可憐的孩子。
遠山打著哈欠,以夜色為被,只露出模糊的輪廓。
凌晨,石榴樹梢掛著虛幻的月影。
院子裡貼上了喜慶的大紅喜字,屋簷掛著大紅燈籠,院落打掃得一塵不染。
出了柴房後,安冉把頭埋進母親脖頸的瞬間,瞥見安建國熠熠生輝的小眼中閃過欣喜之色。
安建國穿上了復古式的深紫色喜袍,頭戴金帽,帽子後連著長長的辮子,他本就顯白,看起來很像古時候的員外。
他現在是有錢人家的親家公,派頭十足。
安建國沒臉問安冉,後者不願看他,他更不敢直視,壓低聲音問妻子:
“丫頭答應啦?”
王翠萍瞪了他一眼:
“不答應能出來?你看你把好好的姑娘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安建國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反正閨女已經同意嫁給傻子,他有恃無恐,當即眉毛倒豎肆無忌憚地耍性子:
“怎麼還賴我,我又沒讓她絕食。還不是這丫頭自找的!再說她嫁出去就我一個人好?都是些沒良心的。”
在安建國的世界,全是別人的錯他永遠都是對的。
安冉發誓,她會讓他為今日的所作所為後悔!
當前她最需要做的事,是離開這裡回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