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您放心,時間緊,都趕著呢,又是發請柬又是訂酒席的。到時候請您賞臉來喝杯喜酒……”
“不不不,您可別聽外邊兒瞎說,您給她說了門這麼好的親事,是她的福氣,磕頭敬酒感謝您還來不及!”
“您看我開麻將館的事兒,您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來個雙喜臨門……”
電話另一端,一氣質名媛靠在空中花園雕欄悠閒地吹著晚風,說了句恭喜便結束通話,把手機隨意一扔,不屑地冷笑:“貪婪小人。”
可正是這個貪婪小人,徹底幫她解決了隱患。
查出端倪的私家偵探被她封了嘴,真正的唐家大小姐已經找到的秘密,她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農村柴房基本無隔音效果可言,院子裡的動靜一字不漏地落進安冉的耳朵。
那諂媚的語氣,那開懷的笑聲,父親的貪婪、虛偽與殘忍,像刀子般凌遲她的心。
去年來提親的是對門二嬸,即楊靜的母親,雖然外號大嘴巴,但是個務實的農婦。
安建國常與她插科打諢,但沒有恭敬,電話那段究竟是誰?
如果知道是誰,安冉一定大聲宣告這門親事她不稀罕!
安建國利用她的信任輕而易舉地把她騙回家,她受家暴受虐待,後來驚動了左鄰右舍,但鄰居的指責、規勸都沒能撼動安建國逼女兒就範的決心。
高考,或許對有些人來說無關緊要,對她來說卻是唯一擺脫這種身不由己生活的途徑。
高考進入最後的倒計時,她要想辦法逃回學校,不能坐以待斃。
安冉站起來斜睨著地上的母親,蒼白的小臉眼淚縱橫。
“我爸說我小時候值五千……”
長大值十萬,幸好她好養活,安建國沒虧本兒。
王翠萍突然抬起頭來,微微發黃的眼白閃爍著驚慌:“你你都知道了!”
安冉點點頭,她都知道了,她在家人心中是什麼位置她都知道了。
“丫頭,是媽連累你了你別怨你爸,媽給你跪下你別犟了……”
母親淚流滿面卑躬屈膝,安冉閉上眼睛吐出蒼涼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