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服務員緩緩的推著一輛蛋糕車過來了,上面插著幾根蠟燭,小小的火苗在清風的吹拂下,微微跳動著…桌子上方的這片燈光突然熄滅…
寧瀧起身走過來將蛋糕車接了過來,然後自己推著,“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明朔哥生日快樂…祝明朔哥生日快樂!”
她從光明走來,聲音清脆悠揚,甜美動聽,引來了四周的注目。
明朔哽了哽喉嚨,失神的從位子上緩緩站了起來,站在這微暗的一小片區域裡…
“明朔哥,快許下你的生日願望。”寧瀧拍著手,還哼著生日快樂歌。
明朔走到蛋糕車前,看著幾根蠟燭聚集的橘黃色的光將對面的她的臉照得那麼溫暖動人,亮晶晶的眼睛清澄無比。
他輕抿嘴角,幼稚的雙手握拳,放在自己的眼前,閉上了眼睛…
許完願望之後,他睜開眼睛,俯身,吹滅了蠟燭。
頭頂上方的燈光再次點亮…
“喔喔喔~~~”寧瀧拍手鼓掌,“我祝明朔哥生日快樂,也祝明朔哥的願望成真,壽星一定要吃生日蛋糕才算長了一歲哦。”
寧瀧說著就拿起刀給明朔切了一塊兒遞給他。
明朔接過來,笑著說,“等你願望實現的那一天,我的願望也就成真了。”
正要給自己也切一塊蛋糕的寧瀧,雙手微微一滯,她的願望…
兩人吃完飯從西餐廳出來,明朔送寧瀧回寧家,看著她下車,遠去的背影,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最終拉開了車門,下去,“小瀧。”
寧瀧聞聲回過頭來,就見明朔已經跟了上來,“我打算過幾天就回加拿大了。”
“啊?!”寧瀧是有些突然的。
“嗯…”明朔頓了頓,“明恩考試成績不理想,在家鬧情緒,我得回去看看。”
寧瀧恍然,笑了出來,“是不是看你回來了,恩恩就沒心思學習了?”
“還是你瞭解她。”明朔輕笑。
“誰讓你那麼寵她呢,根本就離不開你了。”寧瀧一副大姐大的樣子。
“我那麼寵她,她卻更喜歡你。”
一說起明恩,寧瀧就想起在加拿大生活的那段日子,整天和這對兄妹還有馬玉邇混在一起,雖然是在國外,可卻有在凡城的感覺。
那四年,對她來說,儘管艱難,仍還有一處溫暖,照著她。
“這你就不懂了,越是得不到的越歡喜,哪次恩恩問我要東西的時候,我給過她?”
明朔輕聲問,“女人都這樣嗎?”
“可不是?賤骨頭啊。”寧瀧滿不在乎,貌似忘了自己也是女人,還是,其實是自己也知道自己就是賤骨頭?
明朔沒有說什麼,怔怔地看著寧瀧的雙眼,良久,“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就要走了,過去四年,每當他想牽她的手,想抱一抱她的時候,總會出現各種岔子,不是被人打擾就是被她無意識的忽視掉,以至於,至今,也沒能與她靠近過。
他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可憐又無恥的乞討者…
可,能有什麼辦法,心中隱隱的痛,渴望著她一丁點的撫慰,彷彿就能讓他過完餘生。
然而…
寧瀧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一步,“對不起,明朔哥,我…我不可以抱你。”
悲傷從他的腳底往上,慢慢的滲入骨髓,明朔苦笑,“是害怕天打雷劈麼?”
如果能滿足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那就讓天打讓雷劈他好了。
“對不起!”寧瀧只說了這三個字,扭身跑進了寧家大門。
明朔只覺得徹骨的寒意從後背一掌襲來,擊碎了他的心臟…
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他忘了,在感情上,任何一絲僥倖的心理都會將你擊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