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燈開了,從窗簾裡映照出兩個身影,一高一矮,高的那位,熟悉的身線彷彿昨日還在他的手心裡。
那一屋子的燈光是那麼的明亮,將她的小腦袋、細脖子、酥胸脯、柔軟腰、嫩屁股及長大腿都照得彷如繞指穿腹,卻怎麼也照不進他的身…照不透他的心…
邢少尊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那纖瘦的腰際,乍一看不就在自己的手心之中麼?
他多麼想去貼近,貼近她的身她的心,可為什麼還是那麼的遙不可及,觸不得也,摸不到…
直到房間的燈熄滅,他的手還落寂的滯在半空,忘了收回。
蝕骨的疼,睫毛微動,嘴角溢滿的苦澀很快透過唇齒侵入了他的全身。
他也好想好想她,想抱抱她,想親親她,想把這顆冰涼冰涼的心嵌入她的身體裡,攫取哪怕是一絲的溫度也好。
哪怕,讓他就這樣望梅止渴的安安靜靜的想想,也好…
然而,電話就在這時不斷的響起,絲毫不給他一點私慾的空間,是錢玉琳打過來的,哭喊,“少尊,那個野種要把你爸爸帶走!”
邢少尊掛了電話,默默然的動車子,度趕回邢家老宅。
邢家的靈堂內站滿了人,除了一些守靈的親戚,大多都是趙雲松帶過來的。
“你們誰敢動一下,我就死給你們看!”錢玉琳身穿白色孝服,站在棺材的旁邊,絲毫不肯讓步。
“你別忘了,爸的遺囑裡寫明,是要和我媽葬在一起的,我作為邢氏的繼承人,有權利將他的屍體帶走。”趙雲松對旁邊的人示意,“你們還不快去!”
過來幹活的幾人就直接上前,要把錢玉琳拉開來。
“你們誰敢動試試!”錢玉琳不知道從哪兒忽然掏出了一把刀,在那些人面前晃了幾下,把那幾個人嚇退了幾步。
門口也突然吹來一陣寒冬臘月般的冷風,屋內的人都不由得哆嗦了起來,朝外看去,從照在門口外的長行光圈內,走進來一個比風更冷的英挺男人。
“四哥!”東川第一個認出了他,如救星光臨,趕緊上前隨到了邢少尊的左右。
“四哥!”覃塘也跟上去站在了他的身後。
“四哥!”連煜上。
只可惜江子淮那貨和韓立書一樣,受到了牽連,雖然沒有送出國,卻被禁足在家,如今就只有這三人陪在身邊。
邢少尊裡裡外外一身黑,一雙鋒利的鷹眼此時在陰森的靈堂內看起來越的沉寂而陰戾,他不緊不慢的走進來,一雙腳踩著一股懾人的氣場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不敢亂動。
他落落的站在靈堂中間,目光掠過所有人,最終只冷淡的說了句,“想帶走就帶走吧。”
“少尊!”錢玉琳哭著跑過來拉住兒子的胳膊,“不可以!不能讓你爸和那個賤人葬在一起!!少尊!我求你了!不可以…不可以啊…”
錢玉琳撕心裂肺的哭喊,再也站不住,身體下沉就要跌落在地,被邢少尊忽地擰起來護在了身旁,冷靜的說,“媽,我知道,這對您來說很難接受,但是,既然這是爸最後的心願,就如他所願吧。”
“不行…不行…”錢玉琳不住的搖頭,心力交瘁的她已經沒了力氣抵抗,只好求助於自己的兒子,“少尊,我求你了…不要讓他把你爸帶走,你讓我死後有什麼顏面去見邢家祖祖輩輩的人啊!”
趙雲松恨恨的說,“要不是你當初下藥逼著和我爸結婚,我會隱姓埋名生活這麼多年?!我媽會遺憾而死?!錢玉琳,你霸佔了我爸這麼多年,還不知足?!”
“五分鐘。”邢少尊抬手看手錶,“五分鐘後,我不想看到你們。”
趙雲松鐵青著一張臉,見邢少尊的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手錶看,氣不過,大吼一聲,“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動手!”
那些人哪裡敢動手,刑四哥現在的樣子,明擺著說一不二,把這麼大一棺材在五分鐘之內從這裡抬出邢家老宅,誰他媽敢招惹啊!
自古不是也有人就說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邢總…”有人走到趙雲松身邊顫顫的叫了一聲,“您還是請別人來幫忙吧。”
“是啊,我們搬不動…”
於是,趙雲松帶過來的這群人都膽小如鼠的跑了…
“邢少尊!別在這裡給我逞強!咱們走著瞧!”趙雲松勢單力薄,除了警告也沒辦法,誰讓這是在邢家老宅啊!
鬧事的人走了之後,錢玉琳這才鬆了一口氣,“少尊,恨歸恨,可我不能讓你爸亂來!”
“我知道。”邢少尊將錢玉琳扶到椅子上坐下,“一切都照著邢家祖祖輩輩的規矩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