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如此,但眼下這種情況我認為還是應該和家父說一聲才好。”喻白異知道此事自己無能為力,但也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吳圩沉思了片刻,也覺得此事光憑他和喻白異二人無法有什麼好的主意:“這個主意不錯,如果喻上將軍知道此事多少應該能提出一些好的建議。”
“好,我現在就前去喻府,父親前些日子剛好回京,這兩日我也未去探望家中弟妹。實在有些虧欠。”喻白異說完似乎又想到了些什麼。
吳圩看出喻白異心中有所顧慮,連忙嬉笑然後拍了拍喻白異寬厚的肩膀:“喻兄,放心好了。公主這兩日我會替你保護好的。”
喻白異聽了這話紅了紅臉,然後一拳打到吳圩的胸口:“別瞎說。一會兒你和公主道個歉,說我失職了。”
吳圩捂住了被一拳打到的胸口:“好,好。我一會定替你向公主斟茶道歉。。”
喻白異聽這話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吳圩只能無奈的揚揚手臂。然後推搡著讓喻白異快些走。
喻白異到門口的時候有些不放心的又看了看吳圩,吳圩連忙拍了拍胸脯,一臉你放心的神情。喻白異這才放心離開。
在單間中,阮晝頭一次面對像葉語芙這種身份尊貴無比的人,難免緊張。還未等開唱那彈著琵琶的手便已經抖了好幾次,那出來的音調聽起來也是無比怪異。
“公主殿下,實在抱歉我是不是汙了你的耳朵。”阮晝低著頭一臉歉意。說著竟身子慢慢向下一副要跪地的模樣。
葉語芙雖不太通曉音律,但先前那次斷了的短短演奏也讓她覺得其技藝高超,而這次屋中只有阮姑娘煙兒和自己,她卻看上去分外緊張。
葉語芙不由覺得是不是自己表情太兇,於是趕緊扶住阮晝,眼角帶笑語言溫柔的道:“阮姑娘,快快起身,這是在宮外你就當我是個普通姑娘,千萬不要當做那皇宮的公主。你看我這侍女平日裡就只把我當做好友。你也同她一樣就好。”
一旁的煙兒也是和藹的衝著阮晝一笑,阮晝這才抬起頭,一抬頭望見的就是葉語芙那一對漂亮的眸子:“是,公主。”
葉語芙面上染上一絲無奈之色:“阮姑娘,在這宮外你就喚我葉姑娘就好了。”
“這....”阮晝猶豫了一番,然後又道:“好,葉姑娘。”
“這就對了,阮姑娘快快演唱吧,我都迫不及待聽到你的歌聲了。”葉語芙說著便又回到了座位上一臉翹首以待的表情。
阮晝此刻心中不免對葉語芙產生了好感,原以為宮中之人都是傲氣無比,哪裡肯理自己這種身份低賤靠賣藝為生的人。
但葉語芙瞧上去雖然高貴難以接近,但明顯沒對自己有任何偏見,也難怪方才那喻公子不住地看著她了。但顯然葉語芙並沒有注意到喻白異那不同尋常的目光。
阮晝此刻沒了緊張感,演奏起來終於變得如魚得水,那從指間劃出的絲絲音符就宛若高山流水般流暢,讓人聽著彷彿置身於桃源仙境耳朵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隨著琵琶聲音的逐漸高昂,阮晝的歌聲也隨之響起,那是極為柔美的江南小調。這歌聲不似阮晝說話時那樣略帶清冷,而是格外的輕柔。
在這優美無比的江南小調中,葉語芙彷彿領略到了那世人所說的只屬於江南女子的柔情,皇宮中曾經也有一位從江南而來的妃子。
葉語芙現在都記得那位妃子,那人長得便是如水般的容貌,聲音柔柔,唱起歌來便能讓所有人挪不開目光。父皇曾經一度寵愛,只可惜那妃子身子骨一直柔弱,後來病死在自己宮中。惹得父皇每每聽到優美的歌聲都不免沉默。
不知不覺間阮晝已是一曲終了,葉語芙也還回味在方才的美妙之中,一旁的煙兒連忙興奮道:“阮姑娘!你歌唱的真是好!有這等才華留在這小小茶樓真是不免可惜。”
阮晝聽到讚美也依舊錶情淡淡的,沒什麼興奮的神態只是淡淡的笑了下,葉語芙越發覺得阮晝和宮中那位自盡的妃嬪相似,便說道:“阮姑娘真是有一副好嗓子,我上次聽到這麼優美的歌聲還是幾年前宮中一位娘娘所唱,她和你一樣唱的一首好江南小調。”
阮晝低頭,語氣中還是沒什麼起伏平淡道:“江南女子大都多才,像我這般只不過是略懂皮毛罷了,哪裡敢和宮中尊貴的娘娘相較呢。”
葉語芙拿起茶杯又抿了口茶水,然後笑著道:“阮姑娘謙虛了,現在宮中沒有那個歌女能勝得過你的嗓音。”
然後她又頓了頓道:“不過說來也巧,我記得那娘娘也姓阮,唱歌時候的氣質與你也特別相似。方才聽你唱歌我竟不免想到她。”
阮晝聽了這話突然身子劇烈一晃,平淡的眼神突然閃過一絲驚訝,急忙問道:“不知那阮娘娘現在年歲如何?可還在宮中嗎?”
阮晝一連丟擲兩個問題,問的葉語芙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回答道:“阮娘娘之前位居正四品貴嬪之位,但五年前歿了,當時阮貴嬪大約三十有二的年紀,但我覺得看上去卻宛若二八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