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軒的冊封很不好辦。
為什麼,鄭國公的爵位已經很高了,後面雖然還有王爵。但是張軒還不足三十歲,天下未定將領征戰的機會太多了,總不能將張軒弄到封無可封的地步吧。
如果在爵位上不能封賞,一般都轉換為封妻廕子,封妻子誥命,給兒子封一個官,但是張軒的妻子乃是秦國大長公主,根本不需要,兒子還在肚子裡面還沒有出來。只能在物資上補償一些了。
羅玉龍聽了,心中也微微點頭。
在他心中,張軒遲早是要封王的。
但是要怎麼封王卻是一個問題所在,有什麼太急不是什麼好注意。
“那麼下面諸將怎麼封賞?”羅玉龍說道。
楊承祖立即明白,羅玉龍已經默許了他的方案,直接問下面人封賞方案,甚至還有一種別的意味,那就是既然已經短了張軒,下面將士的封賞,就萬萬不能短缺,甚至好多封賞一些。
楊承祖說道:“臣已經確定,此戰,封周輔臣,羅岱,曹宗瑜,許都,鄧和,王進才,高一功,等七人為侯,名號還需要禮部多加斟酌,想來如此就可以讓南征軍上下滿意了。凡是封侯之人,皆在京中賜宅,並賜良田,使之立業。”
羅玉龍明白,楊承祖這個大禮包分量十足。侯爵可以是說很多將領一輩子奮鬥的了。這一次封侯之中,其實有人的功勞稍欠的,比如王進才。只是看在張軒的面子上放了一點水。
大夏伯爵以上,除卻個別之外,都要在京師賜宅,既是恩賞,也是限制。
比如這些新出頭的勳貴,都是領兵大將,做皇帝並不加以限制,恐怕在京師都睡不好覺。
羅玉龍轉過頭對錢謙益說道:“錢先生,湖南既然已經抵定,你們要速速草擬官員,到湖南赴任。還要調撥銀兩,支援長沙。長沙大戰雖然沒有了,但是將來一段時間,恐怕也不會太平靜。”
錢謙益一聽,暗暗叫苦,說道:“陛下國庫,實在是沒有銀子了,上次如果沒有閩王,長沙之戰,根本就打不起來,而今秋稅是上來之前,實在是沒有一分錢向南邊撥了。再加上張將軍,還在圍困贛州。而今也需要大量物資,陛下就是殺了臣,也拿不出銀子來了。”
羅玉龍也明白朝中的難處,心中固然想乘勝追擊。但也知道錢謙益所說的是現實問題。
張應元在吉安大破何騰蛟,隨即追到了贛州城下,屢次攻城不克,只有圍困了,一旦圍困,所需要的物資,就相當之大。且不說大夏的財政本就捉襟見肘 ,即便不如此,一次支撐兩個戰場,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陛下,臣也以為,長沙接下來的舉措,也應該讓鄭國公呈上來方略,朝議之後,再做定奪不遲。”楊承祖說道:“而今北京方向,也有異動,大軍調動的傾向頻繁,臣看探報,東虜秋後出兵,已經是確定無疑的事情了。唯獨弄不清楚的是,東虜用兵在何處,故而臣請且放一放南邊的事情,注意北方的情況如何。”
羅玉龍心中有些疲憊,大夏從河南到大海,與東虜千里接防,也就是處處為敵,整個北方防線,牽制了大夏太多的兵力了。幾乎北京一有動靜,南京就躁動不安。
與南明相比,東虜才是大敵,這已經是共識了。
“如此也好。”羅玉龍說道:“立即給張軒傳令,讓人呈上平南方略,帶來讓將封賞之事,一併傳過去。”
“是。”李國輔說道。
趁著文武重臣都在,不過一會功夫,就讓人將封賞文書草擬好了。羅玉龍下令將封賞送過去。
“而今,就說說北邊的事情吧。”羅玉龍說道:“高傑那邊怎麼樣了?”
羅玉龍的目光直接射向羅戴恩。
羅戴恩說道:“臣已經派人說通了邢夫人,高傑已經有些心動,準備不日讓世子,高元爵來南京拜會陛下。而且鹽政的事情,高傑也鬆口了。願意將鹽政交給朝廷,只是他要朝廷協餉三百萬兩。”
“好。”羅玉龍說道:“錢不是問題。只有他肯讓朝廷插手鹽政。”
說實話,一年三百萬兩,高傑是獅子大張口。一年的鹽稅,大概也就這麼多了。朝廷如果答應下來,幾乎一點好處也得不到,反而平白替高傑管理鹽政。幾乎是打白工。不過,這事情在羅玉龍這邊不是這麼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