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羅蘭無意間聽了兩個,氣的有點發笑,懶得理睬那群人,在人群中拉著餘薇好不容易鑽出來,剛到了清淨一些的停車場,有點氣悶:“都說了叫你好好待著啊!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還這麼折騰,是要作死啊?”
餘薇也累得夠嗆,覺得小腿肚一抽一抽的疼,回了車上自己開車門坐著,被於羅蘭說的一個激靈,摸了摸小腹才沉下心來:“我也沒想到啊。”
“她孩子什麼病?”
於羅蘭的司機坐在前頭開車,很小心的避開人群往前開,於羅蘭累得夠嗆,轉頭問了一句餘薇。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什麼天生的病,需要手術費,楊姐沒主意,就叫我過來,哪知道我剛過來就成這樣了。”
餘薇半張精緻的小臉兒上裹著些許倦怠,額頭靠在車窗上,手指輕輕放在下巴上。陽光慵懶而斑駁的鍍在她的臉上,美好寧靜。
於羅蘭看一眼,下意識地想到她遭受過的苦難,別過頭,語氣都有點變了:“管那麼多幹嘛?自個兒顧好自個兒得了。”
她想著,突然偏過頭問了一嘴:“沈睿呢?醫院這一鬧是瞞不住沈睿的,這群人別的幹不了,就煽風點火誇大其詞是一絕兒。”
“沒什麼吧。”餘薇縮了縮脖子:“應該沒什麼。”
沈睿這段時間寵她寵的都有點得意忘形了,被於羅蘭這麼一說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結果車開到了一半兒,餘薇突然接到人的電話。
她還真是有點慫了,捏著電話生怕是沈睿打過來的,偏生於羅蘭還在旁邊抱著膀子用眼神挑釁餘薇,餘薇心一橫就捏著手機一看,不是沈睿!
但是也差不多了,這個打電話的人是戴雅蘭!
“喂?戴姨,怎麼了?”餘薇接通電話,就聽見戴雅蘭那邊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餘薇。你能聯絡上沈睿嗎?”戴雅蘭似乎走到了一個角落,壓抑著聲音,有些急促的說道:“有一點事情我要和他說,可是我打不通沈睿的電話。”
餘薇有點奇怪,但還是跟她講:“沈睿這個時候應該在開會。”
下午三點多,一般都是彙報工作的時候,這個時候都是抽不開身的。
戴雅蘭那邊吐出來一口氣,卻又有些著急,餘薇很適當的補了一句:“我一會兒給他發個簡訊,叫他會議結束之後給您打個電話,好嗎?”
戴雅蘭連聲說好,餘薇補了一句“可能會有點晚”,結果那邊戴雅蘭已經掛了。
“戴姨?”坐在一邊的於羅蘭神色詭異的湊過來:“該不會是戴雅蘭吧?”
“你認識?”餘薇扭過頭,又想起來了:“你再醫院進去的時候應該見過。”
“何止見過?”於羅蘭呲鼻:“她還和我一個伯母吵起來了,砸了我那個伯母的店兒,我後來還去看到了呢,只不過因為是戴雅蘭,我又是小輩,就沒摻和進去。”
“首飾店嗎?”餘薇抽了抽嘴角:“沒這麼巧吧?當時我們也去了。”
“我都沒看見你。”於羅蘭揉了揉額頭:“我那個伯母叫王雁,以前跟沈睿他爸是青梅竹馬,但最後還是沒抵得過戴雅蘭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兩個女人見面就是仇,不過都是伯母輩分得了,我也沒有多問。”
餘薇卻還記掛著戴雅蘭的話,果然給沈睿發了一條簡訊過去,但是不過半分鐘就接到了回信。
“不用管,你先回家。”
餘薇捏著手機,有點微微的心虛——他果然知道了呀。
“怎麼?來簡訊了?”於羅蘭橫過去一個冷眼,看餘薇一副心虛的樣子,冷哼了一聲:“趕緊回家,省的到時候挨收拾。”
結果車開到餘薇家樓下,開都開不進去。
裡頭被一群人圍著,有保安在交涉,但是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就是不肯走,這場面隔著一個車都讓人覺得震撼,餘薇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比原先的陣仗大多了。原先餘薇和沈睿的花邊新聞滿天飛的時候都沒見過這麼多記者,看來沈家老爺子的去世,真的是戳中這幫人的點了。
“回去,回我家!”於羅蘭當機立斷,一拍大腿:“趕緊的,別讓他們纏上!”
就這麼一會兒,已經有人透過車窗看到餘薇了,幸好司機一個調頭,飛快衝出去,於羅蘭隔著車後窗看著那群人扛著攝像機往這邊跑,摔倒了立刻站起來,滿身塵土的跑,滿頭大汗也顧不上,只能嘆息一聲:“這都什麼事兒啊?”
司機在前頭一笑:“小姐,都這樣的,那有那麼輕鬆的生活啊,像您二位這樣的“小公主”是體會不了的。”
一句話說的車廂裡都微微沉默,司機以為的公主。其實也都在生活中掙扎,雖然每一個舞步都很美,但是他們都是踩在刀刃上,越疼,笑的越美。
一路回了於家,保姆終於回來了,於羅蘭也沒心情計較那麼多,跟餘薇倆人回了房躺著,餘薇跟沈睿打電話,說了幾句什麼,於羅蘭就聽見電話那邊沈睿清冷的聲線。
“不要亂跑,晚上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