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昏昏沉沉睡夢中,夢見我在睡袋裡邊,冷刀站著我前面看著我,他還在一直衝我微笑。
我心頭一驚,想拿起我的龍紋刀防身。卻怎麼也抽不出來。正當我咬緊牙關努力抽刀的時候。突然腳底下一滑,醒了過來。
我第一眼看見的歪嘴。
“強子,你怎麼了?怎麼冷刀冷刀的喊個不停,是不是有看見什麼了”歪嘴一臉關切的問著我。我穩定了一下心神,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看來是昨天大頭心疼我,又沒有把我叫起來。
“欸,你說話呀?”大頭一邊說,一邊踹了我一腳。我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怎麼老是夢見冷刀,是不是心裡障礙了?”
孔三爺慢慢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體溫也沒有不正常。應該還是子母蠱的蠱毒沒有清除乾淨。既然你們不願意回去,那麼就趕緊起來快趕路吧,這個地方遲則生變”看著孔三爺一臉嚴肅的樣子,怪嚇人,又想起昨天我跟歪嘴的分析,越發的感覺這個老狐狸應該是知道些什麼,就是不說。
我一個翻身起來,大團和歪嘴已經把早晨飯準備好了。是昨天晚上孔三爺出的主意,下的套子,逮住幾隻狸子。也算個野味,本來一開始,我看到他們可愛的樣子,還有點不忍心,想讓大團採幾個果子算了,還沒等我說話,大頭刷刷兩刀已經把這兩個小傢伙幹掉了。我這時候,突然生出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悲涼感。突然想到要是,套子裡的是我們,是我們面對獵人刀子,我們是午餐,那該是一種什麼感受呀。我又望了望這密不透風的林子,突然有點心緒過多說不話來。孔三爺以為我還在為冷刀的事情困惑,問我怎麼了,我把剛才我所想的告訴孔三爺,孔三爺笑而不語。大頭聽見了我說的話,不以為然,道
“你要是不吃就別吃,別這麼噁心我們。什麼刀俎魚肉的,我就知道,今天我不吃它,我就得餓一上午,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我一聽啞然失笑,看來所謂人類進行一切有益的思考,最後都是功利性的呀。我們草草吃過歪嘴烤的狸子,當那個香噴噴的狸子肉吃到嘴裡事,我突然感覺剛才的想法有些搞笑,確實是大頭說的對呀,一頓不吃就餓得慌。
吃萬飯,我們起身,繼續往林子深處走,順著河水,我們翻過一個山崖,昨天我被怪蟒襲擊的地點,我此處望去早已經消失在密林的掩映之中。我一陣唏噓,又順著河流往前看,這個河曲曲折折的,在前面已經拐了彎。而且前面已經沒有了路,我讓大頭卸下行李,拿出兵工鏟,在前面開道,我和歪嘴一人拿著龍紋刀,一人拿著兵工鏟在他左右以防不測。昨天那怪蟒是不是有同夥,老公,孩子,我們可不是很清楚,還是小心的好。而大團和孔三爺在最後邊,拿著大頭身上的行李緊緊的跟著我們。一開始大頭還挺有幹勁,大概用兵工鏟在前邊揮舞了一個小時左右之後,大頭那嘴碎犯懶的毛病又開始犯了。
“你們兩個是門神是吧,就在旁邊看著,也不是幫幫我,”
我懶得理他,歪嘴可不饒人
“怎麼昨天晚上吃魚的時候,你不讓我幫幫你,怎麼今天早晨是狸子肉的時候,你不讓我幫幫你。數你吃的多,乾點活就犯懶”
“哎,我說嘴,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你昨天也沒少吃呀?你還幫我,你自己都忙不過來了。再說我大頭是個知道體諒關心同志的人,這點小事……哎,我靠這是怎麼回事?”大頭正扯著淡,突然大聲罵了一句。我們趕忙停下來,往前看去。
原來,大頭前面的林子已經被人開了出來,但是再仔細一看,這個林子我們剛剛不是走過麼?這個開路的痕跡明明就是大頭的兵工鏟的痕跡呀。歪嘴又確認了一下,沒問題,就是我們剛剛走過的地方。
“大頭,扯淡有你,你怎麼帶的路”大團喊道。
“不可能呀,我明明是按著指南針走的呀,怎麼可能迷路了又走了回來?”大頭一臉無辜。我們一起把眼睛看向孔三爺。“三爺,您最老道,您看這是?”歪嘴說道。
“先彆著急,我們在這做個記號,順著河,在往前走。走走看。大頭兄弟,繼續開路”孔三爺一個箭步搶到了前面,有石頭在樹上做了一個記號。拿出砍刀,遞給大頭,“你用這個,更快一點”然後接過兵工鏟,緊緊跟著大頭。我們順著河道,一點一點往前走。大頭這次可是不敢怠慢了,孔三爺看著指南針一邊給大頭指路,一邊不斷在周圍的樹上畫上記號,看那身手,明顯比以前好的不是一點半點。要不是因為現在氣氛緊張,大頭一定又會拿三爺打趣了。走了約莫又有一個半小時左右,三爺突然停了下來,道“別走了,大家別走了!”
我一驚,問道“怎麼三爺?”歪嘴聽了我的問話,踹了我一腳,順手給我指了一下旁邊樹的樹幹。我定睛一看,這不是剛剛孔三爺畫上記號麼?我靠,我們難道又走了回來?
大頭一屁股癱軟到地上,“我靠,這是怎麼回事。”
三爺示意我們圍城一個圈子,我們不敢怠慢趕忙坐到一起。
“三爺,這事你們以前遇到過沒有?”歪嘴問道。“遇到是遇到過,那次是在貴州,因為那邊礦產太多,好多礦石是有磁性的,這讓指南針失靈”孔三爺,說到這,頓了頓又說“這次倒是也有可能是這種情況,指南針已經不能信了,我們按照指南針走,只能來回兜圈子。”
“那怎麼辦?我們也不能這麼兩眼一抹黑的瞎闖呀?”大團道。
“其實可以,順著河走,就不拐彎了,這河上游一定就是強子爺爺日記裡記載的那個湖泊了。
只是……”孔三爺話又說了一半,把大頭急壞了。
“只是什麼,三爺你到是說呀”
“只是,沿著河走太不安全了。這個地方說下雨就下雨,要是萬一,突然下起雨來,這裡地勢落差大,水流太迅猛,引起山洪,我們連個逃跑的地方都沒有,”孔三爺說,“而且,我還擔心是不是還有那種怪蟒,上次是在陸地上,如果我們這次被那種怪蟒在水裡伏擊了,斷然沒有逃跑的可能性”孔三爺說完,看著沒我們。
大家都沒了話,林子裡一絲風都沒有,我看看歪嘴,歪嘴看看大頭。我們都陷入了沉思。在這樣的林子裡迷了路,無異於自殺。順著河流走倒是個辦法,但是三爺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一下子陷入了沉思。歪嘴抬起頭來看看頭頂上的樹林。
突然大頭說道“你們也別這麼思前想後的了,我感覺咱們就是順著河走,先找到湖再說”歪嘴也附和道“對。那雨現在也沒下,再說萬一要是真的下起雨來,我們就立馬往岸上走。就算真的有山洪,從形成到衝過來也需要一段時間。”“嗯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三爺想了想,確實有道理。“至於那個蟒蛇,我認為不會再有了,”大團突然說話了。
我們一起看過去“你是怎麼認為的,他是你親戚呀”大頭看著大團,說“你這個傢伙學歷跟我一樣,相當於小學二年級水平,數學題出現了10以上的加減法就不會了,你還認為。你認為啥?”
“你以為我是許仙呀。”大團瞪了大頭一眼,“我雖然以前沒有接觸過這個傢伙,但是我認為這個東西應該是有領地劃分的,在一片區域之內,只能有一條,一山不容二虎麼”
聽了大團的解釋我們豁然開朗,歪嘴說道,“別看你小子,人事不懂,畜生界你還挺靈的啊”說完提起行李就要走。我們幾個一合計,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們把行李收拾好,每個人都拿出了兵工鏟提在手裡,以防萬一。另外我們提前在裸露的小腿上又抹上了一些藥品,怕待會萬一進水,螞蝗什麼毒蟲還不得活活嘬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