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卻說話了。
"武乃道門出,本身大家練的就是道門築基的基本功,修成了後,又一路精進,論道門·······哼,這位宮師兄啊,話別說的那麼死,你道門功夫,不一定有我這粗淺直來直去的把式功夫有用。"
宮敬臺一聲冷笑,他朝葉凝搖頭說:"不與女人一般見識。"
葉凝一急。
馬玉榮這時湊上前,一個勁給葉凝使眼色,意思是讓她別衝動。
宮敬臺扭頭打量我說:"底下這村子裡,有人以活人魂魄為引,秘煉邪術,這夥人中有一個人,假冒了佛家弟子名號去內地招搖撞騙,坑了無數人不說,又在雲X引了一場災煞,結果弄得一方土地久旱無雨。我們奉師命到雲X把那人給拿下了,可沒想到,他引的那災煞附到了一個東西上頭,我師兄弟三人,費了無數力氣,終將那物拿到了手。一番追查,查到根源在這裡,便隻身到了這邊境之地。"
"這夥人的手段,極其的陰邪歹毒,其行事方法,已遠超了你們的認知,所以諸位,你們若是為自已好,就先閃去一邊,不要不知好歹,過來趟這個渾水。"
我朝宮敬臺說:"師兄所言極是,不過,我等亦非沒有見過世面的人,這世上的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存在便是存在,我等只當壁上觀好了。另外,我等的性命都在自家身上,想死想生,自由我們自家作主,不必勞煩師兄操心。"
宮敬臺冷笑:"不怕別的,就怕你們壞了我們的事兒。就是這樣。"
說完,宮敬臺轉身:"走,咱們等著,天黑動手,去村子裡,把那夥妖人一網給收了。"
三人離走時,那個叫小雪的女孩兒伸手朝花球兒擺了擺說:"拜拜,帕拉斯貓。"說完,這女孩兒跟在大師兄的身後,嗖嗖的,便過去了雪坡的另一頭。
葉凝咬牙盯著這夥人說:"真是太氣人了,這不是瞧不起人嘛,這,這簡直是太氣人了。"
馬玉榮說:"莫衝動,莫衝動。不過聽我說一句,這姓宮的,話說的是不對,可也有他的道理呀。武講究一個殺,一個衝,一個搶。道用的是不同的手段。這說起來,真得說是兩碼子事呢。所以,這姓宮的,也是為了你們好哇。"
&niddot;·······"
我白了大馬刀一眼說:"行了,犯不上生這麼大的氣,姓宮的來頭不小,背後師門是大造化,大造化的師弟是封隱南,這一脈往上追的話,可以直接追到民國那會兒。所以,這都是身上有真本事的道人。莫小瞧了這些人,他們確實有些手段呢。"
葉凝說:"那怎麼辦,我們?"
我眯眼看著籠在雪霧中的小村子說:"先別急,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他不讓咱們插手對咱們來說,更好辦了。咱們且看他們想幹什麼,然後呆在一旁伺機行事。"
葉凝這時走過來,小聲跟我說:"仁子,你現在怎麼變的這麼怕事了呢,這不像你以前呢,以前你要遇到這事兒,可就會直接衝下去,打出一個明白了。"
&niddot;·····以前我接受的教訓還少嗎?凝子,你忘了,咱倆第一次是怎麼死的了?那事兒,要是換了現在,不依功夫,單憑腦子來說,咱們想想,是不是辦的有些衝動呢?"
葉凝呆了呆,復又說:"是啊,熱血是熱血,可付去的,卻是命,是命啊。"
我又說:"現在更是如此,時局不同了,你別光顧著看外面的這三人,你可不要忘了,還有一個叫'花子'的東洋人呢。走吧,咱們找個地方,先歇下來再說。"
聽了這話,葉凝低頭不再說什麼了。
是的,在江湖經歷了這麼久,我們已經不再像當初的毛頭小子一樣,只講一個勇字了。同樣,我們面對的敵人也不像當初那樣,只跟我們講一個勇字。
一切都要小心,否則,一念之間,可能就要跌入萬劫不復之境了。
幾人當下藏身在一塊大石頭的後面,躲了風雪的同時,馬玉榮伸手給魯志偉做著按摩。葉凝說,這人心性都這樣兒了,幹嘛還管他?馬玉榮回答的是,好歹是一條人命。
一直守到了天黑。
等到月亮升起來的時候,我小聲告訴馬玉榮和唐牛鋼說:"一會兒,你們兩人在守在這裡不要動,關鍵是看好這個傢伙,這人再怎麼樣,在咱們手他不能死。另外,我們要是有個好歹,你們也能選擇一個合適時機出手救出我們。"
唐牛鋼說:"明白,我明白,兄弟,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我又朝馬玉榮一笑說:"道長,別忘了,我若死,幫我收屍。"
馬玉榮一怔。
我拉起葉凝唰的一下,閃過這個雪坡,直奔小村子另一側的小山峰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