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執法祠堂,一路前進,走出了段家府邸,望著路上的人群,段情也不由感慨一聲,活著若沒有什麼顧慮那該多好,但下一刻他就將雜念給拋掉,一路走至武技閣。
走到大門處,就見一人跪在地上,兩眼無神的望著地面,略微一探,就發現此人沒有任何氣息的波動,而丹田之處也空空蕩蕩。
“原來是個普通人。”嘟噥一聲,段情走到此人身旁,卻感到一絲熟悉,仔細一看這才看到,原來是那守閣童子,小武。
“想必這也是陳老所為,還是任其在此贖罪吧。”段情默然的搖了搖頭,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已進入到武技閣之內。
再入武技閣,原本琳琅滿目的武技閣內,卻已是人去樓空,各種武技、功法典籍都已不知所蹤。
段情看了幾眼,又繼續走上去,一直到第七層,陳老蒼老的身影這才出現在眼前。
看著陳老望著窗外似有些失神,段情沒有打擾,陳老也沒在意。
二人站了許久,一直到金烏已墜之後,夜色漸濃,段情這才開口道:“陳老。”
“嗯。”陳老輕輕嗯了一聲,“抱歉耽擱太久,讓少爺在一旁乾等著。”
“沒事,見你出神,我也不想打擾。”
“少爺來此,是為了段恆之事?”
“我...”見陳老已知曉,段情張了張嘴,又嘆息了一聲。
“少也不用嘆息,你只是做出了該做的。”
“或許吧,父親他也為此而苦惱,如果段恆看到了信中所寫,到最後不知會不會原諒父親。”
“恕我直言,少爺覺得這一切若是沒有發生,落雨鎮現在又該是什麼面貌?”
“不管什麼面貌,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感慨過去發生的事情,不如做好現在該做的。”段情愣了愣,也走到窗前,望著鎮上街道熙熙攘攘的百姓。
“現今少爺已經得罪了太多人,司徒家,北趙兩家,就連帝國也得罪了個遍,可曾後悔過?”
“我還是那句話,後悔無用。”段情瞥了陳老一眼,古怪道:“怎麼今日要問這些?”
“少爺都說了後悔無用,我想少爺心裡應該清楚該怎麼做。”陳老打了個哈哈,看了看段情,笑道:“如今少爺的修為應該已經足夠習練魔指七絃變後面幾式,加以時日,怕是年輕一輩難逢敵手。”
“謬讚了。”段情順勢說道:“魔指七絃變後面幾式比之第一式高深數倍,我至今也尚未突破到煉體九段,能僥倖悟出一指驚魔,已是萬幸,其餘的,也難參透其中一二。”
“越是高深的武技,付出的努力也是越多,魔指七絃變非一般尋常的武技,自然深奧頗多,但我相信,既然少爺能在煉體六段時就領悟第一式,那麼其餘六式悟出也只是時間問題。”
段情默默記下,看了下天色已晚,跟陳老道了聲謝,回去了段家。
而陳老則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情離開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只待明日,落雨鎮就將徹底變天了,少爺,今後的路將越來越難走,一定要堅持下去。”
......
轉眼已是天明,一夜無話,段情這一夜並未繼續修煉魔指七絃變,體內尚餘龍血用過之後的疲憊之感,舒舒服服睡了一覺,醒來頭腦清明非常。
而這也是段情這將近一年來,少有的幾次熟睡,那股舒爽的感覺,都讓他差點忘了自己已是身在自己的院落。
“少爺,老爺讓我來通知你,時候不早,趕緊前往刑法臺。”換了身白袍,段情就聽到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
“該來的還是來了,父親,希望你別怪我。”段情默默的嘆了口氣,洗漱一番,就孤身前往刑法臺。
刑法臺位於落雨鎮中央,專門用於各家族處置犯極大罪過的罪人用,平日此地也只是作為商販日常買賣的場所,而今卻不減任何商販的蹤影,只留一石砌高臺獨立,其上一人跪在上面。
“這...這不是段家新任家主段恆麼,怎麼被綁在上面!”
與臺上孤零零的不同,刑法臺下,段家護衛圍成一圈,而大部分落雨鎮百姓則在一旁驚駭的望著臺上之人。
“......”段恆頭髮有些凌亂,眼中滿是血絲,可見這一夜過的似乎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