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把你……他就把你什麼……
範舒芳笑得讓人噁心。
就算慕糖再傻再蠢，也知道其中的意思。
媽媽來清溪的時候，16歲，梁哲鋼帶她出去喝酒，她喝醉了。
然後，被梁哲鋼強暴！
她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梁叔。
那個男人表現出來的一切，竟然讓她都覺得，他是真的喜歡她媽媽。
她甚至還在想，如果媽媽能和他在一起，或許就不會那麼可憐了。
她現在只覺得可笑。
原來，真的有那麼多披著人皮的惡魔。
他們的偽裝，甚至能騙過他們自己。
自以為的深情，自以為的善良。
旁聽室裡，祁然目光擔憂的落在慕糖身上。
對慕糖來說，這樣的現實其實真的很殘忍，他擔心她會承受不住。
坐在慕糖身邊的秦崢也有些擔心慕糖，卻不好插嘴。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如果打斷範舒芳的情緒，很可能就前功盡棄。
範舒芳開啟了話匣子，似乎也就停不下來。
她的精神狀態越是不正常，那些積壓在她心底的怨和恨就越是需要洩。
她呵呵的笑著，也說不出是恨還是痛，“他連和我結婚的時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呢……”
範舒芳低下頭，手摸上自己的肚子，“為了你，連我們的孩子都不放過。那個孩子還沒有滿三個月，他就在我肚子裡，被他一腳就踢沒了……可你呢？你替別人生孩子，他忙前忙後，好像他是孩子的爹……呵……”
她說著，又抬頭看慕糖，眼底腥紅如血，“他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好過！”
慕糖喉間滾動，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呢，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
範舒芳忽然癲狂的笑了起來，“我能做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說到底，你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嫁的男人是個窩囊廢，沒本事只能賣自己的老婆……”
“其實我聽說你死了的時候，我也是有點可憐你的。可我還是覺得很開心，因為不會有人和我搶男人了……呵呵……”
“你這個臭婊子終於死了，再也不會有人和我搶男人了哈哈……”
審訊室裡很安靜，只有範舒芳的笑聲，刺耳。
慕糖閉上眼，不想再聽。
秦崢沉眸，小聲問慕糖，“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慕糖卻忽然睜開眼，問範舒芳，“那你為什麼要殺了梁哲鋼？”
她看起來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底幾欲爆的情緒。
如果現在梁哲鋼還能站在她面前，她也會恨不得，殺了他！
範舒芳表情怪異的扭曲了幾下，“我沒有殺他，明明是你殺了他，你不就是回來報仇的嗎？”
“我告訴你，其實你真的找錯人了，那個臭男人雖然不要臉，膽子其實很小的，他不敢真做什麼的。”
說著，她忽然又傾身朝慕糖這邊，神秘兮兮的樣子，很小聲的說：“我告訴你，出賣了你的人，其實是劉芸，你要報仇的話就去找她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