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糖說完這句話後，趙婉好像笑了。
她對著她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有些瘮人，可慕糖卻忽然不那麼害怕了。
她只是看著她，一字字重複，“我一定能認出來，一定能把兇手找到！”
直到走出小巷，慕糖還忍不住回頭去看。
其實她對趙婉沒有多少印象，雖然是一個學校一個年級，可趙婉這種好學生乖乖女是從來不會同她們在一起玩的。
如果不是秦浩，她和趙婉也根本不會有什麼交集。
要是一切都按照前世的軌跡走，慕糖想，她也不會死……
所以，會不會是因為她的重生，才改變了趙婉的命運？
祈然一直牽著她，也順著她的目光朝後看了一眼。
他的面色依然淺淡，幽深的眼眸中看不出絲毫波瀾。
剛才慕糖說的那些話如果是真的，那基本上就已經是完整的案發經過，如同她就站在案發現場從頭到尾的旁觀了那一場謀殺。
可如果是這樣，她當時為什麼沒有報警？
那個男人為什麼會放過了目睹一切的她？
她就在旁邊，為什麼沒有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事記憶分明應該很深刻，可她為什麼之前沒有想起來，看到案發現場後才又想了起來。
祈然雖然有很多疑惑，卻並不懷疑慕糖。
可如果她真的在別人面前這樣說，免不得會惹人懷疑的。
畢竟她現在還是這件案子最大的疑兇！
秦崢的想法和祈然不謀而合，而他看慕糖的眼神已經明顯有些不一樣了。
不管怎麼想，慕糖說的那些都讓人覺得她就算沒有殺人，也是兇手同夥啊。
慕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哪裡知道自己已經無意間漏了陷。
走到停車的地方，祈然讓慕糖先上車等他，這才回頭看向秦崢。
秦崢朝著已經關上的車門看了眼，沉默一下，“帶她去局裡再審一次吧。”
這是在懷疑慕糖。
祈然看他的目光平靜而冷漠，“我還是那句話，她和這件案子沒有關係。”
秦崢也很想相信慕糖，可作為警察他不能憑個人感情行事，一切都要講求證據。
他也平靜的看著祈然，沒有之前的玩世不恭，壓低了聲線問他，“如果沒有關係，你覺得她是怎麼知道案發經過的？她說的話你不覺得很矛盾嗎，細節都很清楚，卻獨獨沒有看清男人的模樣？你覺得，這話說出來，誰會相信？”
祈然默然片刻，沉聲道：“我會和她談一談。”
秦崢瞭解祈然，祈然的意思他也很明白，就是在告訴他在他和慕糖談清楚之前不會讓慕糖再去警局。
秦崢掏出煙，自己含了一根，又遞一根給祈然。
祈然接過來，秦崢又拿出打火機，啪一聲點燃示意祈然，祈然只低低道：“不用了。”
他斜靠在車門，將煙捏在指尖把玩。
秦崢嗤笑一聲，也沒說什麼，給自己點燃了重重吸一口。
他和祈然之間的默契和信任，是可以在戰場之上將後背交給對方的。
微眯著抽完了半根，他終於開口，“我等你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