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頭髮的少年頓時感覺渾身一軟,癱倒在了地上,連束縛著雙手的鐵索都拉不住他沉重的身體,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像是被塞進了什麼,大量地畫面混雜在一起。
冷清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黃毛少年,那之前被她劃去的記憶已經全部恢復,甚至還多了些讓他抓心撓肝的東西,讓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痛不欲生。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藤黃,現在可以回答問題了吧?”
這個疑問句卻被冷清歌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
“求求你,饒了我,我都告訴你。”腦子裡的雜亂,還有身體裡那像被螞蟻啃噬一樣,極致的痛、極致的癢,讓他恨不得直接死去都痛快些。眼前的女人,像是魔鬼一樣,殺人不眨眼,甚至還樂在其中,這樣的感覺讓他無比的恐懼。
“那你說說看,看看你說出來的訊息能不能讓我滿意。”冷清歌側著臉,輕輕地撫摸著刀刃,嘴角的弧度變得越來越深,她在等待著他的答案,“你知道的,讓女人不開心,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不妨你來猜猜,這代價是什麼?”
“我說,我都說。我叫藤黃,我是煙水閣的人,我是聽命於鑑櫻的。”藤黃一口氣將全盤托出,絲毫不敢隱瞞。他已經沒有勇氣去想這個女人會怎樣折磨他,只能一五一十地交代。
“可是,我並不關心你到底是哪裡的人?這可怎麼辦?”冷清歌蹲在藤黃的面前,她的語調依舊平靜,彷彿在和他閒談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一般。她握著刀柄,將刀刃貼在藤黃的臉上。
藤黃的額頭已經冒汗,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滴落下來,打在了腳下的地板上,濺起一片灰塵。
他真的害怕了。
他從未見過這樣狠辣的人,這個女人,簡直是一個惡魔,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那天,鑑櫻也在。我們… …我們是去找人的,酒吧裡有… …有煙水閣的人,但是他是誰,我真的不知道,只有… …只有鑑櫻知道,他… …他們都在酒吧見面。”藤黃說到最後,竟然說話斷斷續續起來,好像隨時可能窒息一樣。
聽到這個訊息後,冷清歌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個訊息還算有價值,那酒吧的那個人怎麼聯絡鑑櫻?”
“我… …我不知道,鑑櫻似乎… …很喜歡那個人,他們有自己的渠道。”藤黃顫抖著回答,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隨時都有可能被她切成肉末。
“那個人你見過嗎?”冷清歌眯了眯眼睛,就像是茶飯過後的閒聊。
“沒有,他們見面都是避人的。”藤黃連忙搖頭否認,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到不行,眼神閃爍,
“那天… …他們見到面了嗎?”冷清歌的眼眸沉了沉,還是開口問出了這句話。
“沒… …沒有。”藤黃的聲音越來越弱,好似快要斷掉氣了一般,“那天… …明明約好了時間,可是,那個人卻沒有出現。”
冷清歌的眉頭蹙緊,心裡卻忍不住產生了懷疑… …
藤黃看著冷清歌不再言語,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嘶聲吼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求你,放了我。”
“放你?”冷清歌站起身將刀扔在了桌子上,拿起了手帕擦拭著手掌,皺著眉頭一副嫌棄的模樣,“我考慮考慮。”
“7分33秒,你又重新整理記錄了。”月白按下手中的秒錶,一臉地玩味。
冷清歌坐在月白的對面,拿著茶杯就抿了一大口,面色陰沉。
“怎麼?問出了什麼?”月白抬起頭看了眼冷清歌,手下仍在忙忙碌碌的在用小爐烹茶。
“幫我查個人。”冷清歌放下茶杯,聲音有一點兒輕微的發顫。
“誰啊?”月白一邊翻著手中的紙張,一邊漫不經心地詢問。
冷清歌將手放在桌子上,眼睛直視月白,“白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