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真成傻子了吧……
想到這,我額頭開始冒汗。
“嗯?啞巴了?”見我半天不說話,梁虜皺皺眉頭,顯得有些不耐煩。
“啊……你剛才說啥?”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不解地問。
“我說,你是要錢,還是要命?”梁虜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表情驕傲至極。
換成別的任何人,露出這種表情我都覺得很正常,但既然是面前這傢伙露出來的,就非常值得懷疑了。
不用想,就算沒變傻子,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能不能都要?朋友之間嘛,弄這麼生分幹啥。”我決定再檢測一下,是不是智商真出現了問題。
“你想多了。”梁虜表情一冷,語氣生硬地道:“要錢,今後我們就兩清;不要,我今後就欠你一條命。”
“我看你這條命……怎麼也也不止區區五十萬吧?”我不禁笑了起來,看來不是真傻,和剛醒來差不多,時不時會有些精神錯亂。看來這段時間他過得挺糾結,怪不得當初要跑。
只是現在跑回來,就以為我看不出問題了麼?大錯特錯,但凡眼不瞎,都能看出他變化很大。
見我笑得有些貪婪,梁虜表情頓時更冷了,“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把你這破卡收起來,至於命,我也不要你的,只希望你把我當朋友看就行。”芸姐早就提點過我,梁虜這人不簡單,如果能讓他欠我大人情,往後會好處多多,所以這個選擇題並不難。
五十萬確實有些誘人,但也並非小時候那樣覺得遙不可及,還遠不足以讓我失去理智,做一錘子買賣。
見我這麼回答,梁虜也不再說什麼,緩緩把銀行卡收了起來。
“應該還沒吃飯吧?先坐,等下喝兩盅。”既然已經成為朋友,自然得慶祝一下。
“不了,等下就要走,去辦些事情。”梁虜的語氣似乎也柔和了一些。
我不禁一愣,連忙問去哪,要去多久?
梁虜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很不耐煩回答,但最終還是道:“大概一年,或者兩年,或者更久吧……”
從表面意思來看,這是句標準的、充滿敷衍的廢話,但我卻聽出了不確定的意味,心裡頓時沒來由有些失落。
剛剛消除心裡那些隱隱的擔心,交上你這個朋友,你就要遙無歸期的遠走,真以為你是風一樣的男子,輕飄飄的來了,又輕飄飄的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既然要走,那就更應該喝一杯。”想了想,我說。
梁虜微微一怔,表情有些古怪,似乎又想拒絕,又想答應。
還沒說話,一道猥瑣的、聽著就欠揍的聲音卻傳了進來。
“有酒喝?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我和梁虜同時望去,只見一身衣服髒得發臭,跟乞丐別無二樣的袁金柱,不知什麼時候摸進了工作室大門,一臉賤笑地看著我們。
“你還有臉再來?”剛走進來,正在廚房裡忙活的張曉微就也走了出來,神情厭惡道。
這女人現在已經完全把曾經驕縱的那一面收了起來,我和人說話的時候從不在旁邊影響,能讓她毫不猶豫地出來說這話,足見她有多煩這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