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家一直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待遇,即便放眼整個寧海城,走到那裡不是萬人敬仰的物件?然而,今天,昔日的種種風彩都被張墨塵這個家族新人踐踏的煙消雲散,錢江除了憤恨的眼神,沒有任何回答。
闖入前三名便可進入武學堂,張墨塵本不想將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奈何自己的兄弟受到了威脅,而他又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對方不認輸,比賽就不算結束,張墨塵無奈搖頭,隨即朝著錢江緩步走去。
然而就在離錢江不到十米時,張墨塵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疾馳的破風聲,劍眉陡蹙間,只見一塊比巴掌還小些的鐵塊飛射而來。
距離不遠,鐵塊速度極快,加上張墨塵有些掉以輕心,倉促間只能傾斜身體躲開要害部位。
‘噗!’
鐵塊雖小,力道強悍,張墨塵在噴出一口血霧後,擦著地面摔出數丈,最後整個人都扎進了廢墟之中。
錢江偷襲成功,按理說錢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但那塊不明鐵塊被前者射出的那一刻,本就無比沮喪的面龐不知何故忽然扭曲起來,他本想第一時間衝進廢墟將張墨塵救出,但被韋仲搶先一步。
錢幽幽再也坐不住了,一個箭步從看臺上衝下,從韋仲的手裡接過已經昏迷的張墨塵,大眼睛裡頓時泛起陣陣波瀾。
將張墨塵摟在懷裡,心中的疼痛漸漸變為一股濃郁的恨意,錢幽幽美目緩抬,當鎖定已經站起來,臉上掛著狠毒的錢江時,目光冰冷至極。
如此冷視片刻,錢幽幽終究是沒有暴走,然而,就在她準備將張墨塵抬回去時,玉手忽然傳來一絲熟悉的冰涼,猛地低頭看去,後者的胸口上插著一個三角三稜的鐵塊。
耳朵嗡的一下,高階元師那渾厚的氣息如火山般徹底爆發開來,錢幽幽雖然還低著頭,但藏在黑髮下的臉蛋無比猙獰,自己苦苦尋找多年的殺父兇手,終於浮出水面了。
感受到錢幽幽的異常,雖然不明其中,但知道定是有事發生,錢飛鴻從看臺上急衝而下,當兩道目光相觸時,前者的眼睛已經被血絲完全佔據。
“大長老,族比暫停。”錢飛鴻撂下一句話,一手拎著昏迷的張墨塵,一手強拉著已然快要失去理智的錢幽幽,朝著自己的住所飛奔而去。
身為家族大長老,家主的臉色韋仲豈能不知?匆匆宣佈族比暫停後,帶著六長老費青也朝著那處古色古香的院落跑去。
這是一場真正的巔峰對決,只是結局有些讓人唏噓,看臺上的人群紛紛離去,但錢江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不再像以前那樣,高高在上,無比神聖了。
最後,偌大的練武場只剩下廢墟中的錢家大少爺錢江,還有呆坐在看臺上的嫡長子錢策,以及二長老蔣興、五長老昆海。
良久後,錢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渾渾噩噩的錢江身邊,不待後者反應,揚起大手就是一巴掌。
從小到大,父親何時如此對待自己?錢江捂著臉,憤怒咆哮一句後轉身跑開,“使用暗器是我不對,但我絕不能輸給一個下人,不能!”
看著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還在微微發麻的手掌,錢策長嘆一聲,他的兒子沒有錯,錯的是自己,種下了惡因,就要坦然接受惡果。
“大爺,咱們當務之急是儘快想好對策。”蔣興輕輕碰了碰愣神的錢策,面色急憂的說道。
錢策收起心思,微微點頭,隨即帶著蔣興、昆海二人迅速離開了腳下的廢墟。
一間古樸的房間內,很久沒來過這麼多人了,除了大長老韋仲和六長老費青,錢幽幽、鐵蛋、錢衝、樊大等人也都急忙趕來,只是氣氛並沒有因為人多變得熱鬧,相反是一種烏雲壓頂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