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電流透過大腦的感覺,他們想要奪取的到底是自己的記憶,還是母親的記憶。
許諾覺得有些可笑,將上一輩的結和怨,使勁的報復在下輩的身上,用下輩的記憶去探尋上一輩的特殊和異常,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其實,她也明白,他們或許找的並不只是她自認為的記憶,還有同樣身為“她”的記憶,如果他們推斷沒錯的話,這些“她”全部會在她大腦中留下記憶,只是她不知道罷了,這些記憶被封存,但是並不代表沒有。
既然有,透過記憶竊取器就可以輕易得到,雖然並不知道能竊取到多少,對於他們來說,哪怕一丁點都是好的。
許諾閉著眼睛,從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電流透過大腦了,雖然不強烈,但是還是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她同樣被帶著眼罩,看不見任何東西,她索性就直接閉著眼睛,掙不掙開都沒有多大區別。
既然還將她的眼睛蒙著,那麼,這個留下來的人肯定還是時初了,她覺得有些安心,漸漸地,她感覺自己好像有些適應了,對於這種記憶竊取的疼痛,她覺得有些麻木,她知道更準確來說就是轉移到她身邊的那個“她”身上了,她只是非常不想承認,既然看不到,那麼到底能不能算作“人”呢?
她不想過於糾結這個問題,等待著時初關掉機器之後,她馬上就喊了一句時初。
卻是聽到時初馬上止住了自己的動作。或許她現在正在正在有些詫異的盯著他。
許諾猜得沒錯,時初完全不可置信的眼神正盯著她的身上,他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
床上的人明明應該陷入了沉睡才對,他怎麼聽到她喊他了,聲音非常清明。
“時初,過來陪我說說話吧。”
許諾提著意見,她很想告訴他,她早就醒了,一直都有些生氣,氣得一點都不想理他。
之後想想,又覺得沒有必要,他們有他們的任務,她要規避,也總有一天,兩人還是會放下,至少她知道,她一直都不是那麼計較的人。時初沒有聲音,許諾又說了一遍:“時初,過來做吧,我知道是你,你是騙不了我的。”
時初一動不動,她真的是醒了,他竟然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她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慵懶,可以看出她醒來有很長時間了,藥物竟然對她無效?開始了嗎?又要開始了,她就不能多忍幾天嗎?
時初有些隱忍的走向了許諾,然後,他伸出雙手,慢慢的伸向她。死一個,或許只有死一個,她才能好好的活,但願那個不是她,也千萬不要是她。
脖子間感覺突然有雙手的時候,許諾馬上大聲的喊了一下時初,時初還是沒有放手,許諾用最大的力氣說出:“時初,是我,放開,是我,沒用的,這樣一點用都沒有。”
時初聽到這句話之後,手掌有些放開了,但是雙手還是放在她的脖子裡,彷彿只要他想,下一刻,他就真的可以直接殺掉他。
“時初,你們錯了,你還不明白嗎,這根本就不是一種異能,而是一種天性,每個人身上都會有的,我只是湊巧被激發出來了。”
許諾完全沒有想到是這種情況,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時初會這麼激動,激動得想要直接殺掉她。
要是早知道是這樣,她覺得自己還是裝啞巴比較好,少受一點皮肉之苦了。
“時初,你聽我說,你們聽到的事情其實被誇大其詞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即使我現在死了,或許下一個人可能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許諾不遺餘力的為自己辯解,只要能讓時初放開她是絕對不會介意多費一些口水的。
時初最終還是放開了她,他有些癱軟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沒兩分鐘,另一夥人突然進來了,看都不看時初一眼,就直接將人推走了。接下來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他也不知道了。
他能想得到,別人自然也能想得到,在她身上做實驗絕對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被人推走的時候,許諾有想過,所以她才讓時初來和她說說話,可是時初從頭到尾,都沒有和她說一句話,這倒是讓她有點始料未及。針孔刺如,雖然感覺不明顯,但是許諾還是知道他們在抽血,必不可少的流程,也應該有機器一遍一遍的掃描她的身體,她雖然沒什麼感覺,但就是覺得他們應該在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