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紅桃也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再結合起江玉妍的話,她頓時忍不住崩潰了:“主子,主子求您救救奴婢把!”
眼見得紅桃不住的衝著自己磕頭,聲音裡因著極度恐懼而破了音,江玉妍漠然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施妙魚聽得她崩潰的聲音響起,眉頭也微微皺起。
方才那一幕,雖說她看的也不適,可也震驚於江玉妍的手段。
見施妙魚這模樣,顧清池以為她是害怕了,便下意識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道:“來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施妙魚攔下了:“王爺不必著急,讓她們繼續說。”
雖然顧清池沒有明著說,可施妙魚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保護自己。
這個認知,讓她心中的陰霾也被驅散了幾分,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笑容來。
然而那笑容在看到房中的情形之後,便又瞬間歸於了凝重。
“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聽得施妙魚詢問,江玉妍深吸一口氣,道:“妾身要說的都說完了。接下來,我想有人應該會想要解釋些什麼的。”
她說完這話,便站在了一旁,絲毫不理會一直在求自己的紅桃。
見求江玉妍沒有用,紅桃狠了狠心,頓時便看向了薛靈瑤。
“側妃娘娘,奴婢是為了您才變成這樣的,求您救救我,把解藥給奴婢吧!”
她剛可是聽得真真切切,那藥是會讓人身體潰爛的。自己還不到二十歲呢,還這麼年輕,若是真的全身潰爛,那以後可就毀了!
紅桃現在追悔莫及,再也不想貪那些小便宜了,唯一想的便是能讓自己好起來。這藥是薛靈瑤讓人配的,她手裡一定是有解藥的。
所以,她現在只能去求薛靈瑤了!
眼見得紅桃竟然又衝著自己來了,薛靈瑤的神情瞬間便難看了下來,厲聲道:“這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你這個賤婢前後不一,分明就是想要陷害我。滾開!”
她往後躲了幾步,躲開了紅桃的觸碰,面上滿是嫌惡。
只是心裡,卻開始忍不住後悔起來。這個紅桃實在是太慫了,竟然又開始指認自己,這可不成,她得想個法子,讓紅桃重新將槍口調轉到江玉妍那兒才行。
“側妃娘娘,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分明就是您讓奴婢做的。當日您讓茜紅過來給奴婢一百兩銀子,還給了奴婢一個鐲子跟一包藥。您說只要奴婢把藥放在王妃的飯菜裡,再將此事栽贓給我家主子,事後還有一百兩的銀子給我的。現在奴婢也不要您的銀子了,只求您將解藥給奴婢就行了,求求您了!”
紅桃被自己身上的痕跡嚇到,再加上越來越覺得渾身發癢,更是嚇得不住地發抖,磕頭磕的幾乎見了血。
她現在倒是真心實意的去求薛靈瑤,還不住的往前去試圖拽著薛靈瑤的裙襬。
然而薛靈瑤一看她現在的模樣便有些噁心,登時便將她一腳踢開,繼而回頭解釋道:“王爺王妃,您不要聽這個賤婢的胡言亂語,妾身是冤枉的啊!”
她現在只覺得大事不妙,這個賤丫頭竟然這麼輕而易舉的將自己供出來了,她現在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可如何是好?!
相較於薛靈瑤現在的模樣,江玉妍的表情則是淡漠許多。
房內鬧成這個樣子,可她卻彷彿置身事外似的,一副不關己事的模樣。
施妙魚多看了江玉妍幾眼,壓下心中的疑惑,看向薛靈瑤道:“你既然說自己是冤枉的,便也同她一樣拿出證據來吧。”
從直覺上來看,施妙魚是更相信江玉妍的。
“妾身是被冤枉的,哪裡來的證據呢?”薛靈瑤到了現在也知道說別的都沒有用了,便開始不住地哭訴:“妾身承認前些時日不該跟江側妃廝打,可誰知道她竟然記恨我,還弄出這種事情來陷害妾身,這下妾身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哭的格外悽慘,施妙魚卻是一個字都不信。
而旁邊的顧清池,顯然也不相信。
不多時,有侍衛去而復返,將徐家鋪的記賬本帶了回來,恭聲道:“王爺,這是徐家鋪的購買記錄,上面顯示,這個茜紅上個月在那訂了一隻纏枝鐲。那管事兒的就在外面候著,王爺可要傳喚他進來指認麼?”
這徐家鋪是個會做生意的,且為著記賬清楚,所以上面還簡單的畫了圖形,一目瞭然,這下就算是茜紅想要抵賴這隻鐲子也賴不得了。
更何況,還有管事兒的可以指認人呢。
施妙魚點頭應了,看向茜紅道:“你是自己招,還是本王妃幫你招?”
聽得她的話,茜紅的身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覺得寒意覆了上來。
她支支吾吾的不肯說話,顧清池卻是失了耐心:“去,將那一碗鯽魚湯餵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