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荷卻沒有心思去看謝吉祥,她此刻的腦海中全部都是方才的那些話,手哆哆嗦嗦的抓著花夕,不住道:“去將那個畜生叫過來!”
她一定要當面跟他對峙!
見到採荷這樣子,花夕越發覺得害怕,連忙出門,先去找了穩重的初雪姐姐,又打發了一個小廝去將謝吉慶找過來,自己這才忙忙的回了房間。
此時初雪正在安撫採荷,卻見採荷的臉上已然恢復了漠然,只是那一雙眸子裡的火焰,卻昭示了她此刻的心情。
初雪見她這模樣,便覺得有些不好,她端了一杯茶讓採荷喝,卻見採荷只捧著茶杯,骨節都泛白了。
好一會兒,採荷才啞聲道:“你們都不用陪我,我沒事。”她只是覺得悲哀跟心寒,自己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禽獸?
而更多的,則是想要質問那人,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不起謝吉慶和他的家人,可他們為何要這麼對自己?
花夕的脾氣火爆,見採荷這模樣,直接便抄起了旁邊的雞毛撣子,咬牙道:“採荷姐姐,你等著,我就打的他滿地找牙!”
花夕是學過一些功夫的,對付這種文弱的男人,三兩個都不在話下。
見她要出去,初雪立刻喊住了她,沉聲道:“胡鬧,你給我站住。”她並不知道那些下人也在編排採荷,只以為採荷是被謝吉祥氣到了,生怕花夕添亂,便叫住了她。
花夕聞言,想要辯駁,卻又不能說自己到底聽到了什麼,正在此時,就見到謝吉慶被那小廝揪了過來,頓時便回頭看向採荷道:“採荷姐姐,你一句話,看我不打死這個狗男人!”
那謝吉慶正在府上偷懶的時候,不妨小廝過來叫自己,說是採荷找他,謝吉慶當時還想擺一擺架子,誰知道兩句話沒說完,就被小廝直接揪過來了。
要知道,這府上的幾個丫鬟很得王妃的寵愛,相較起來,他一個小小的賬房算個什麼?所以在看到花夕當時的怒火時,那小廝十分分得清楚誰輕誰重。
此時謝吉慶一看房中的情形,哪裡還不明白?當下便覺得有些不好,只是他還不知道為何,便刻意冷淡了神情,問道:“你叫我來做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十分欠揍,可經過花夕面前時,又被她要打人的動作嚇得一個瑟縮,瞧著格外的慫包。
採荷冷笑一聲,突然覺得自己瞎了眼才會看上這個男人,她也不回話,只是看著初雪道:“初雪,花夕,你們先去房間等我,我有話單獨跟他說。”
聞言,花夕有些不甘心的揮了揮手中的雞毛撣子,倒是初雪有些瞭然,知道自己不方便在場,便點頭道:“我就在隔壁,你隨時喊我。”
“好。”
採荷應了之後,初雪二人才有些擔心的走了。
等到房中只剩下了她二人之後,謝吉慶就有些沉不住氣的問道:“採荷,你今日叫我來,有什麼事兒?”
有了方才花夕無聲的威脅,謝吉慶也有些害怕,說話的語氣倒是好了一些。
採荷定定的看著他,只覺得無比的寒心,沉聲問道:“你這幾日在外面說了我什麼,自己心裡清楚吧?”
這話一出,謝吉慶便覺得腦子一炸,難不成,她知道了?
那日他是喝多了,醉酒之後便說了許多不符實的話,等到後來酒醒之後,那些流言已經傳出去了。
可是再一想採荷被人看到是真的,他這是實打實的被戴了綠帽子了,難不成還不準自己說了?
念及此,謝吉慶便道:“我說錯了麼?”
“謝吉慶,你還真以為,我非你不可了?”
採荷說這話的時候,手指緊緊地攥著桌角,手上泛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圈更是泛紅。
她不想哭,可心裡卻委屈的不行。
然而這幅神情落到謝吉慶的眼裡,卻以為採荷是面子犟,不想低頭。
他其實已經有些後悔了,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賬房,且還是不管事兒的,採荷卻不同了,她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若是娶了她,那自己不但可以搭上許多人脈,且位置也會跟著提一提。
別的不說,就單單靠著採荷,後半輩子就會是衣食無憂。
哪怕是採荷現在名聲有損,可只要王妃不介意,誰又敢怎麼著她?他可是聽說了,那幾個侍衛都只敢私下裡傳小話兒,誰都不敢讓主子知道,生怕吃不了兜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