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鄭婉婉臉上純良的笑容,青鸞公主咳了一聲,道:“對啊,我這兒得了一包好茶,讓你過來嚐嚐。”
聞言,鄭婉婉心中冷笑一聲,卻受寵若驚道:“臣女當真是榮幸之至呢,多謝公主賞臉。”
她討好的態度讓青鸞公主的心情稍微舒服了一點,見她打扮的跟柔弱的小白花一樣,又忍不住道:“這樣冷的天,你就穿這麼少,難怪你們西楚的姑娘都是弱不禁風的呢。”
瞧瞧那腰肢,纖細的怕是自己一折就斷了。
聽得這話,鄭婉婉掩唇一笑,道:“多謝公主關心,臣女生怕汙了您的眼睛,便想著穿的好看些,一時竟忘記了冷。多謝您的提醒呢。”
見她每一句話都說到了自己的心坎兒裡,又抬高了自己,青鸞公主越發舒心,語氣也柔和了下來:“本公主是真心將你當做朋友,哪兒來的這麼多的客套?喝茶吧。”
丫鬟將茶盞端到桌子上,鄭婉婉道了一聲謝,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頓時便驚喜的讚歎道:“果然是公主這裡的茶好喝呢,跟臣女平日裡喝的就是不一樣。”
其實那茶只是西湖龍井,論起來,還不如自己府上採買的雪山芽尖呢。畢竟鄭澤成經常在御前辦事,得的賞賜都是貢品,哪兒是這等驛站裡的茶葉可比的?
不過她的表情格外真實,連鄭婉婉也信了,便道:“若是喜歡,待會走的時候讓他們給你包一些回去。”
她是北漠人,那裡經常喝的是馬奶酒,茶葉是珍惜之物,在北漠並不普遍。青鸞公主倒是喝過,可覺得又苦又澀,跟馬奶酒可差遠了,所以並不喜歡。
今日也只是隨便找了一個藉口讓她過來罷了,誰知這個鄭婉婉居然還真的喜歡,青鸞公主索性便大手一揮,不由分說的讓人去給她包茶葉了。
反正這裡是西楚,茶葉應當沒有西楚那般珍貴。再者說了,驛站的東西,又不是她的,她才不心疼呢。
鄭婉婉帶著笑意謝過了青鸞公主,那歡喜的表情越發的青鸞公主。
二人說了一陣閒話,見青鸞公主一直在漫無目的的東拉西扯,鄭婉婉也不說破,只隨著她的話接下去。
果不其然,一會兒的工夫,青鸞公主便忍不住了,索性直接轉到了今日的目的上:“本公主也不瞞著你,今兒前來是有一樁糟心事兒想要跟你說。”
眼見得她這般,鄭婉婉心中冷笑,面上卻是關切道:“公主有事只管說,婉婉願意為您分憂。”
“倒也不是我的事兒。”
青鸞公主煩躁的揮了揮手,示意她湊近一些,將安陵王府的事情說了,末了又道:“當日本公主只是隨意一說,誰知那薛靈瑤竟真的去買了毒藥。今日本公主讓丫鬟去請她出來,想要勸一勸,誰知卻得了訊息,說是她生了重病。這話我反正是不信的,想來她怕是已經將藥下給安陵王妃了,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聽得她這話,鄭婉婉頓時便猜到了前因後果。她在心中暗自罵了一聲薛靈瑤是個蠢貨,又覺得青鸞公主太過慫包。
她想要的,是青鸞公主正面去對付施妙魚,而不是找一個小嘍囉去替她出手。
畢竟,她之所以接近青鸞公主,看中的就是她的身份啊!
她心裡想著,面上卻是分毫不露,只是先恭維道:“公主心善,能夠這般替安陵王妃著想,她卻是小人之心對您,實在是太可惡了。不過,您且放心,那安陵王妃想來並未中招,因為臣女方才來的時候,還見到她跟王爺二人在街上你儂我儂呢。”
說起來這事兒,鄭婉婉也是有些生氣。
她來的路上,正巧看到顧清池跟施妙魚乘坐了同一輛馬車。因著車簾半挑,所以她清晰的看到了二人在車上親密的對視。
雖說只有一眼,可卻像是烙在了她的腦海中一樣,讓鄭婉婉的心裡都扭曲了起來。
其實青鸞公主找鄭婉婉來,就是想要打聽一下施妙魚的情況的。畢竟她只能猜到薛靈瑤暴露了,並沒有渠道可以打聽到施妙魚究竟有沒有中招。
然而鄭婉婉這無意中的話,卻讓她備受打擊。
那個賤人還真的是命大啊,居然這都被她逃過去了。不過說起來,還是那薛靈瑤實在是太笨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