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當……咣噹當……
時間已經走到了六月五日的凌晨兩點多。
火車依然在不知疲倦的奔跑在深夜中的華夏大地上。
可能是聽到動靜了吧,跟瞿先鋒住在一個包廂內的另一名二隊隊員張全州,也過到了李言誠他們這個包廂,參與進了對韋海平妻子梁金花的討論中。
緊跟著沒多大會兒田林君和曾洪林也過來了。
好吧,大半夜的都不睡覺,坐在包廂裡煙抽著,害怕吵到別人,只能壓低聲音討論著,夜貓子屬性展現的是淋漓盡致。
等到了三點多見大家還越討論越起勁了,老許只能是揮揮大手示意都滾回自己包廂睡覺去。
再不阻止,估計都能直接到天亮。
“言誠,你也傾向於梁金花有問題?”
等其他四人都回各自包廂後,老許忽然開口問道。
“處長,說真的,我現在看誰都有問題。”
李言誠有些鬱悶的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煙又給自己點了根。
“少抽點。”見他一根續著一根抽,老許皺了皺眉頭。
“這根抽完就睡覺。”李言誠抬手示意了一下,繼續剛才那個話題說了下去。
“其實咱們現在就是無頭蒼蠅鑽進了死衚衕,但凡有辦法,我們現在也不會在這裡。
過去找薛保來如此,現在分析梁金花也是如此。
處長,我們已經別無選擇了。”
李言誠的話讓老許沉默了,是啊,他們現在就是走投無路。
“唉……那就這麼著吧,明天,不對,應該是今天,今天到地方可能郵政所就下班了,明天吧,明天早上給處裡回個電話,讓他們先查查梁金花,雖然沒什麼用。”
“休息吧處長,別想了,我去上個廁所。”
“好”
拉開包廂門走出去,回手在拉上包廂門,臥鋪車廂靜悄悄的。
靠近車廂另一頭的兩個包廂內還分別住了兩個人。
能住進臥鋪車廂,那都是有相當級別的,反正按正常情況來說,老許那個級別都只能坐硬臥,軟臥這邊都夠不著。
因為人少,列車員給安排鋪位的時候只要是陌生人,都是按照一人一個包廂安排的,反正也住不滿,免得安排到一起了引起什麼矛盾。
自己要往一塊調整那就是另一說了。
走出包廂後,李言誠先在過道站了一會兒,這才走進車廂連線處的衛生間。
放完水,又洗了個手後,剛準備出去呢,他就聽到外邊傳來車門開啟時發出的一聲咯吱聲。
嗯?
誰啊?
這麼晚怎麼還會有人進臥鋪車廂?還是從這邊進。
他印象中這邊車廂門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列車員就反鎖了。
他們這節臥鋪車廂是掛在整列車的倒數第三節的,往前走是餐車,往後走是空掛的一節硬座車廂,再往後就是最後一節裝貨的車廂,裡邊裝的都是郵政上的信件。
理論上來說,後邊不可能有人過來才對,剛才他們也一直都沒睡,壓根就沒聽到有人過去,這人是哪兒來的?
想到這裡,李言誠輕輕的壓下了衛生間的門把手,他剛才進來上廁所沒有扳那個有人無人的指示鎖,這會兒倒是方便開門了。
此時列車應該是剛好經過那個換軌段,咣噹當的聲音更大了,他悄悄的開啟衛生間門,並沒有引起剛從外邊走過的那人注意。
看著剛過去的這個人穿著列車員的工服,李言誠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他確實不記得剛才有人往後邊走過,而且看背影,這個人也不是管他們這節車廂的列車員。
他剛想開口叫住這個人問問情況的時候,就看到那人已經走到他和老許的那間包廂門口停了下來。
呦呵,這傢伙是想幹嘛?
見他停了下來,李言誠硬生生的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還往衛生間裡退了一步只露了一隻眼睛看著前邊,他想看看這貨是準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