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白忽然後悔總是讓花生前去探望蘇文欽了,以至於總是能夠與穆長雲接觸。
她不大希望花生喜歡上一個心裡記掛遠在天邊皎月的男人,尤其是那抹月光永遠留在了最美好的年華,穆長雲內心的刻骨銘心輕易不能忘卻。
花生若是過度靠近,很可能會嚐到說不出的苦,但她越是阻止,很可能更會讓花生產生得不到的那種欲罷不能。
以至於說了這一點之後,秦若白就適可而止:“還是回去吧,今天日頭有點大。”
花生默默記下秦若白說的話,心頭那點兒還為建立起來的愛戀基石有點坍塌,也許正是穆長雲那種始終保持距離的禮貌,讓她慢慢產生了好感。
可是現在那種距離感,讓她感到窒息的難受,她何嘗不懂活人永遠比不過死人的道理。
給秦若白整理好睡前準備之後,花生就去門口守著了,這是她近來的習慣,大多數都是親力親為。
秦若白撫摸著已經有一點兒顯懷的肚子,笑意盈眶,自言自語道:“好孩子,是你嗎?是不是你回來找母親了。”
她的聲音很小,小到空曠的寢殿內都傳播不了她的呢喃,同樣是這一年懷孕,她難免會懷疑是不是那個孩子回來了。
門外的花生對著自己的掌心發愣,不明白自己對穆長雲的不同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是否又要繼續下去。
“他也許永遠都不會喜歡我,若是陷入其中,我就會飽受求而不得的折磨。”
想到這個,花生剋制不住的顫了顫,任何廝殺都無法讓她產生恐懼,可這一次她有些抑制不住的害怕。
“可若是連爭取一下都沒有過,我就放棄了,豈不是太過窩囊。”
花生捏著桌上的杯子,有點想直接一把捏碎算了,內心因為這個想法而變得蠢蠢欲動,可上一個想法又摻雜其中,叫她一顆心不上不下,甚為煩躁。
糾結的心煩意亂,完全不知該怎麼決定。
內心想法多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裡頭午睡的秦若白一覺睡醒,正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沉重的像是鬼壓床。
很不舒服!
這是秦若白內心的想法,一種窒息感緊緊攥著她的心口,每一口呼吸都有些接洽不上,一呼一吸之間變得格外悠長,似乎怎麼也吸不到足夠的量,呼不到邊。
整個胸口都是悶悶的,像是鬱結於心那般,她想要起身,卻連動都動不了,這讓她更加驚慌,急的滿頭大汗。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她鼻尖若隱若現的聞到一股幾近於無的香氣,可是自從她懷孕之後,就吩咐下去,無論是衣物還是殿內,都不準帶香,便是帶著香氣的物件都被她盡數換了。
如同花生擔憂的那樣,她自己也是心裡有數,自己妨礙了多少人的路,她清楚的很,不想她生下孩子的不比希望她生下孩子的少。
想要運功,卻絲毫沒有感受到身體內的內力,看來這東西比十香軟筋散還要厲害的多,不僅讓她這個先天高手內力使不上,更是隱隱不舒服,下腹傳來的下墜感更是讓她頭皮發麻。
在這樣下去,孩子會出事的!
“該怎麼辦!”
秦若白竭盡全力的掙扎,絕望的感覺不斷擴散,忽然......她感覺自己的手指動了一下,心下一喜,她更加努力的想要動彈。
“看來不是絕對性質的壓制,還是有機會掙脫的,可是就算這般,我還有機會,可是該怎麼辦。”
她現在能夠動彈些許,嗓子卻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否則花生早就聽見她的*了,難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床榻上的秦若白費勁的翻了個身,淚水從秦若白的眼角無聲的落下,她必須發出聲響!
想要努力舉手敲一敲床上發出聲音,卻想起床上墊著厚厚的墊子,以她現在的力氣,別說聲音了,就是拍一下估計都是竭盡全力的結果。
眼睛骨碌碌的轉動,目光最後定在床沿,如果敲擊櫃子就能夠發出聲音,她心下有了一個目標,便開始往那邊挪動。
“娘娘還在睡嗎?”
“對,你幫我看著一下,不要讓人打攪娘娘。”
門外是暗衛和花生的對話,秦若白想要張嘴喊叫,可是卻連一聲低吟都發不出,她像個上了岸的魚,連呼吸都成了困難,難道她會再一次失去孩子嗎?
這讓她淚水流的更加洶湧了,她心底驀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恨意,她定要將害了她的人碎屍萬段。
臨近櫃子的時候,她忽然嗅到一種別樣氣味,微微苦中又帶了一點腥甜的氣味,就像一碗湯藥里加了血,可這種香味卻讓她腦袋一鬆,像是開啟了某種桎梏,身體甚至恢復了一點兒的力氣。
秦若白思緒還是有些混沌,她在櫃子裡放了什麼?竟是可以解開身體的束縛。
“長生不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