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明白秦若白問的是什麼,不過這大門口處卻不是談話的好地方,當下二人轉陣府內,一直到了內院時,花生才將最近的一些事情說了個遍。
這才有空詢問:“王妃這段時日如何了,段先生回來之後,便對王爺說了,您葬身於荼蘼山的地龍翻身,王爺不信,私下帶人前去將荼蘼山愣是給翻了個遍,遇上了祁王那邊的人,可卻沒有找到您。”
秦若白不知該笑還是該哭,知道他有前去找她,心裡頭是高興的,可想起那段回憶起來還是覺得有些害怕的日子,心下酸澀難當。
“沒有什麼,就是在荼蘼山裂縫之中殘廢了,置之死地而後生,反倒是因禍得福,否則按照那會我身體內病變的毒性,也是沒法子安生活下去。”
秦若白說的非常輕巧,真的,她真的不委屈。
花生靜默了,好半晌才終於帶著點凝澀的嗓音說道:“還好您沒事了。”
見她真難過了,秦若白卻又有點無措,花生性格冷,很少情緒外洩,不過主僕二人相處時間長久,很少見她如此低落過,她咳了咳,略為不熟練的安慰:“沒事,都過去了,我這不是回來了麼,如今皇上病重,事發突然,朝綱眾人必然各有心思,許多手段也會使出來了,我們也要提前做準備,可沒空難過了。”
嗯,轉移話題,秦若白暗自點頭,覺得自己老機智了。
花生的哽咽都快要到喉頭了,愣是被這變來變去的話題給逼著嚥下去了,眼神幽幽瞥了秦若白一眼,語氣沉沉:“距我們的人調查,這次皇上病重,十有八九是有人動了手腳,從去年年尾開始,皇上身體就逐漸變差,可皇上極為注重養生,身體一直極為康健,這突然的變差,也是經不起深究。”
事情不是百里御做的,那麼就是百里珏和百里遙,可百里珏深受帝心,他不至於這麼傻,從他願意安生的前往玉山行宮,並且還有空探尋長生不老藥的行為上來看,就能夠發現百里珏這人心裡還打算拼持久戰的意思。
那麼還能有誰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百里遙連通敵叛國的事情都敢做出來,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動的?
不得不說,這等不要命的拼勁,也是極為駭人。
相比起百里遙的毫無顧忌,其他人都是有著各種的忌憚,難怪以前雲啟帝願意留著丞相府的存在,得到了越多,就會更加小心,可一旦沒什麼可以失去了,那麼拼命又有何妨?
所以幾乎不需要調查,秦若白都可以確定了這個人到底是誰,而後的程式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拿到傳位聖旨之後,再扼殺所有威脅。
“我想進宮一趟,大難不死,總該前去報告一下。”
秦若白若有所思,心下也不明白,自己冒著危險去見一個將死之人的意義,反正就是想要去,所以才去了。
秦若白當初救駕有功,進宮連稟報都不需要,以至於百里遙知道的時候,秦若白已經進去大半天了。
大半天能夠做的事情有很多,本該在半個月之後才死的雲啟帝,愣是提前了十幾天,秦若白更是因此而被調查。
楚王府,執金吾元正清,率領手下包圍了楚王府。
“楚王妃可別說你有多無辜,眾位太醫統一檢驗出的結果,雖說皇上身體出了衰弱之外,並無中毒跡象,可卻還有一點,皇上是被氣死的。”
氣死的,想想就刺激,花生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想要反駁。
秦若白素白的手一擋,寬大的袖袍直接將花生擋住大半。
哼!別以為她沒看到元正清落在花生身上的眼神,她的手下可不是隨便誰都可以覬覦的。
“氣死的?說得好像除了我之外就無人見過皇上了一眼,今日元正清率領眾人圍困楚王府,不就是咬定了是我做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倒不如直接點,想幹嘛幹嘛,我就站在這裡,有本事一刀抹了我的脖子。”
秦若白硬氣的很,她要是真死在了這裡,來日她父親必將大開國門,直接將遼國的將士放進來,誰愛做這個皇帝誰做,能報仇就行。
元正清:“......”惹不起,惹不起。
“王妃多慮了,今日不過是請您一道前往宮中一趟,等王妃您嫌疑洗清,自然放您自由。”
元正清如今是奉命行事,誰讓百里遙手中持有聖旨,命令起他們來,就是不願意也不得不從。